对于萧士睿他们,温亭湛没有什么隐瞒,很平淡的将一切经过叙述了一遍,却听得陆永恬和萧士睿心肝都颤抖,他们只要想到温亭湛用云淡风轻的语气将割肉换肤的事情说出来,都觉得自己浑身都在疼。
两人一时间都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心中的震撼。
好一会儿,他们才消化过后,萧士睿才道:“故而,允禾你是因着身子还未复原,才迟迟不现身。”
这一点,萧士睿他们已经是成年人自然是明白,温亭湛和夜摇光早就已经换了庚帖,且夜摇光是童养媳,他们已经是夫妻,不需要一个大婚的仪式。时隔三年不见,这一份喜悦很可能一时间燃起火焰,到时候一个不慎差枪走火,这部就暴露了。可要忍得住那真的是圣人了,情到浓时难自禁啊。
自然这个话题大家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故而,闻游轻咳了两声:“永安王府之事,你打算何时动手?”
“我不是已经动手了么?”温亭湛笑道。
几人都摸不着头脑,然而当天下午,当初在何家赌坊押注的六名富商就集中去了永安王府索要千万两的赔付,永安王府还处于一种懵然的状态,自然是将人全部驱逐出去。
于是第二日,六人又去,两者之间还发生了冲突,伤了人这件事就这么愉快的闹到了府衙,府衙一听涉及到永安王府,当即上报了大理寺,大理寺接到这件事,又甩到了宗人府。宗人府自然是要上报陛下,原本正在阅览春闱考卷,心里颇为高兴,朝堂又多了几个人才的兴华帝一听到这话,顿时脸色一变,先是把永安王传到宫里呵斥了一顿。永安王自然是喊冤,陛下也给自己儿子一点信心,于是立刻派刑部协助宗人府调查,查出来的结果,让陛下在寝宫发了好一通火,当即就把永安王扔到了宗人府的天牢里面。
“这么多天,允禾才发作,为何永安王却迟迟没有察觉。”事情的结果出来之后,闻游等人觉得太过顺利。
比如要钱的人第一天去了,永安王当时没有怀疑么?
似乎明白闻游心中的疑虑,温亭湛慢条斯理道:“原因有二:其一,在我将何定远捞出来的当日,永安王妃便胁迫了何家,要走了我早就让何定远备好的假账本。我便是借此,让何定远彻底决心和永安王府斩断,让他们看清永安王府对他们的看重经不起一丁点考验,一旦有事,永安王府会毫不留情的将他们一脚踢开。才有了后面其二,让何定远使计将挂在他舅父名下的赌坊转到永安王妃的兄弟名下。永安王妃在何家捞了那么多好处,她定然不会亲自出面,这种事一般人她自然放不下心,故而只能是她的兄弟,这样一来二去永安王妃的兄弟自然会与何家的人有了交情。而已经得到了假账本的永安王妃,再不知道赌坊那一笔巨额赔付的情况下,不会出言叮嘱自己的兄弟也和何家划清界限。毕竟她还在犹豫,这件事到底会不会牵扯到永安王府,若是她冤枉了何家,她的兄弟也是一个重修旧好的纽带……”
至于何定远是如何搞定这件事,并且将赌坊转移的不留痕迹,推得一干二净,让永安王妃的兄弟百口莫辩,这自然是何定远的本事,要自保的人自然会孤注一掷。
“我明白了,永安王到现在都没有察觉,是因为这件事是由王妃出面,而永安王对王妃极其信任,很多事情已经不需要亲自过问,尤其是关于府中的进项问题,而允禾你将永安王的心腹弄死,但其实并没有泄露何定远,永安王正在为这件事烦心,王妃不会这个时候对永安王提及这件事,才有了事情突然爆发出来,永安王却毫无所知。”闻游顿时明白了。
“嗯。”温亭湛颔首,“永安王是一条老狐狸,对付永安王府,我时间有限,不能直接从他下手,否则他很快就会察觉,既然他这般信任永安王妃,我便让他尝一尝成也萧何败萧何的滋味。”
在给陆永恬设局,给萧士睿设局的事情上,永安王妃才是那个出力最多的人,若是没有永安王妃,永安王那般谨慎的性格,在必不可免要和太子接触引人怀疑的情况下,绝不敢行事,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