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摇光看了他好一会儿,他都不理她,夜摇光蓦然用力甩开温亭湛的手,坐到临窗的一边,脚也踏在软座上,双手抱膝,倔强的把连别向风中时不时掀起来的车帘子。
原本温亭湛还坚持了好一会儿,并且一再叮嘱自己不能心软,告诉自己夜摇光不是那么娇气的女子,她不会难过是故意装出来给他看。可无论如何他就是狠不下心,眼睛不由自主的往她的方向看,越看越就越心软,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将书放下,也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问题,起身坐在了她的身后。
夜摇光还傲娇了起来,倏地往前挪了一点位置,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温亭湛也不在乎这一点退让,又往前追了一截,夜摇光也就象征性的挪了两次位置,就没有再动,感觉到身后的温亭湛又贴上来,她背对着温亭湛的脸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双手从她的身后伸出来,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嗅着她被桃夭晕染的清香:“你总能让我服软。”
“谁要你服软,你可以硬气。”努力压着唇角,夜摇光嘴硬道。
“若是硬气的代价是让你置气,我宁可低头,气坏了你,最疼的那个还是我。”温亭湛闭上眼睛轻声道,“一物降一物,宁安王想知晓这世间何人能够折断我的傲骨,殊不知我在你面前压根没有傲骨。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下一句是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夜摇光扭头斜眼看着温亭湛。
“可这个人是你,我做不到。”温亭湛睁开眼睛,对上她的目光,“故而,我会忧会佈亦会吃醋。”
“那也是你的儿子,你就这点心胸。”夜摇光心里是甜的,但却伸手捏了捏温亭湛的鼻子,“日后我们还有真正的亲生骨肉,这世间有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哪个母亲割舍得了自己的孩子,我也是人之常情。”
“唔,人之常情。”温亭湛沉思的点了点。
夜摇光点着头,以为温亭湛是理解了,却不想听到了温亭湛接下来这一番话。
“那我们日后先生个女儿,如你一般,我定然将她捧在掌心,视若明珠。白日里逗她开心,哄她欢乐,晴空下放纸鸢,花园内捉迷藏;夜里为她说书,守着她安眠,冬日被她盖被,夏日为她摇扇。等她大些,便为她启蒙,叫她知书识礼,若是这些她不喜也无妨,我的女儿只要快乐便好,她若是喜欢纵马草原,我们便迁居青海,她若是喜欢泛舟五湖,我们便以船为屋,她若是……”
“不行!”原本夜摇光听着也没什么,可不知怎地越听越发的恼火,尤其是那些画面浮现在脑海之中,合着他有了女儿就不要老婆,他的后半生都跟着女儿过了,“你休想有女儿!”
温亭湛垂下眼里,好一会儿他的肩膀开始抖动,抬起头笑的不可自抑,他长臂一伸,将夜摇光拉入怀中,紧紧的圈着她:“摇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