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定了下来。
接下来的两天,李宪先是搞注册,又到了县印刷厂,亲自设计了一套纸质外包装,然后又到了陶厂那边,令其做出了上面带了简笔山水印花的陶土瓶子。
待老朱将第一批手工小烧做出来,灌装,还是采用黑陶盖的防伪,然后联系了渠道商,直接投放了市场。
定价嘛……
平装的邦业白酒是两块五一瓶,这种被命名为精装版的,定价二十五。瞄准的,就是大酒店和送礼的用户。
现在市面上走的最好的礼品酒就是孔府家,度数不高,只有四十二度。与传统的清香型蒸馏白酒动辄五六十度相比,这是唯一一款低度白酒。
在没有老朱的小烧之前,李宪也喝过。
虽然不得不承认的是,因为山东地区酒文化千年底蕴,在调和勾兑,以及入口入喉的前后中味上,这款酒确实有独到的地方,但是对于真正懂酒,爱酒的人来说,这种低度酒喝着就是跟闹笑话似的。
尤其在喝惯了烈酒的东北地区,这样的酒一般在桌上摆着,无非就那么几种情况——家人朋友送的,不喝不行的。宴会上有女士,照顾酒量不行的。或者干脆就是招待的人特殊,奔着三十块钱一瓶的价位,摆阔以表对客人尊重的。
毕竟在东北地区,再好一点儿的茅台,武陵春都是酱香型,北方人少有喝的惯的。
所以在李宪看来,靠着邦业白打下的良好群众基础,精装邦业肯定能成。
在精装邦业白铺向市场之后,李宪抱着万分期待,开始等着经销商回馈补单订货。
每每想到一瓶成本三块钱多钱,出去经销商百分之十的利润空间外,卖出去一瓶利润就有十几块的白酒,要是卖能有邦业白……不,只要有邦业白三分之一,甚至五分之一,十分之一的销量,那下个月厂子的收益妥妥又是翻倍!
一天。
两天。
三天。
四天。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天守在酒厂里等待着返单的李宪越来越泄气。
“宪子……咳咳、”
每天前来汇报销售状况的朱峰再一次敲响了李宪的办公室门,见到睡的脸上都有了红印子的李宪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朱峰有点儿尴尬。
“那啥、和昨天一样。”
听到这话,李宪直接把面前的一堆销售报表掀了起来!
报表如大片的鹅毛一般在办公室房间里挥舞,一片片落在李宪的头上,打在他的脸上。
“妈哒!”
李宪一拳打在了办公室的墙上。
窗外,车间之中职工用录音机放的《一剪梅》响起。
“真情,像草原广阔,层层,风雨不能阻隔~~~~”、
“啊!宪子,不要这样!不就是一箱补单的都没有吗?”看着一脸颓丧里的李宪,朱峰立刻上前拉过了他的手,查看有没有受伤。
“别提它!”李宪猛地又锤了墙一拳,如此狂躁,将朱峰吓了一个激灵。
“雪花飘飘,北风潇潇。天地,一片苍茫。一剪寒梅,傲立雪中。只为,伊人飘香~~~”
“我好懊恼!”在一剪梅bg中,李宪低下了头去。
“我李宪自从商以来,没有一款产品销量扑街,今日竟然被精装白酒破了金身!整整五天,连一箱补单的都没有,没有一点点全市杰出企业家,党积极分子的样子!”
“不!”
“不!”
“不!!!!”
在房间之中一片纷飞的报表之中,在《一剪梅》那悠扬的笛声伴奏之中,李宪仰天长啸。
“爱我所爱,无怨无悔。
此情,此情。长留,长留。心~间~~~~”
窗外,《一剪梅》仍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