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宴九会给他这么一个称呼是因为以前他总是既当爹又当妈的照顾她,有时候就会不自觉地就唠叨了起来。
宴九就嫌弃他,说他啰啰嗦嗦地像个小老头似的。
久而久之,老头这个称呼就这么保留了下来。
想当初他可一点都不喜欢这个称呼。
每次她喊,自己就要作势揍她。
那段时间总是能在大院里看到他们一老一少一前一后的你追我赶。
最欠揍的是,她一边跑还一边地喊,闹得整个大院都知道。
后来时间长了,他也就只能默认了。
眼下听到这个称呼,他知道,宴九没怪过他。
其实在看过那封信之后,他就知道,但再怎么样也不如这一句老头更让他安心。
徐康宏拉着她的手就往外面走去,嘴里还在训斥,“老个屁,我哪儿老了!赶紧跟我走!”
可那语气里带着一丝丝不易察觉地颤抖。
站在门外的警长马上上前阻拦,“这可不行!她是重犯,得关押看守。”
“我现在要求带人去看病也不行?!刚才那一下你又不是没看见,万一打出个内出血怎么办!你负责吗?”徐康宏这下火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那警长因为亲眼见过刚才那一下,也自知是他们的失误,底气不足地道歉,“我们会马上让医生过来检查。”
“一句检查就完了?今天如果她真的被这群混账给弄死在拘留所里,我看你们打算怎么向我交代!”
徐康宏的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发生什么事了?”那领导从门外匆匆跑了进来,看到地上倒了一片,顿吃大怒,“这……这什么情况,这是谁打的!居然敢在拘留所里闹事、滋事,是不是还嫌蹲在这里不够,想去监狱里蹲个十年二十年啊!”
“是我的人打的。”
那领导抬头看过去,就见徐康宏面色冰冷地站在那里,有些愣住了,“啊?”
“我的人被拘留所的犯人霸凌到跪着手捧烟灰,还不能打了?”徐康宏脸色阴沉地指着那领导警告道:“我告诉你们,只要一天没被法庭宣判,她就还是我手下的兵!我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团长,但你们这样做事,别怪我上报上去!”
徐康宏掷地有声的呵斥着。
站在对面的领导心里忙不迭叫苦。
他还只是一、个、小、小、团长?
这也太谦虚了吧!
他连忙擦了擦了额头的汗水,“是是……”
而此时屋内屋外的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女的是当兵的啊。
怪不得那么能打,一拳头就把那个壮实如熊的女人给撂倒。
“打我的人,呵,够有种的啊!这就是你们的看守?让我的人跪在那里给这群犯人当烟灰缸?可以,厉害!你知不知道她那双手是干什么的,你知不知道她那双手杀过多少敌人、营救过多少人质和灾民!”
徐康宏铁青着脸色,言语里已带着怒意。
“我说要把人带走,你们说不符合程序。我说派我的人来看守,你们也说不符合程序。现在你们的人看守了,符合程序了,但人却快要被打死在拘留所了!你们就是这么干事的?!我是不是再晚来个两到三分钟,就只能见尸体了?”
面对徐康宏的质疑,在场的那些警察们不由得将目光看向了对面的人。
一个笔直地站在那里,浑身都不带半点脏和伤。
而另外七八人歪在墙边哼哼唧唧,脸上各种乌青和红肿,还有两个比较严重已经晕过去。
这过两三分钟后,到底谁才是尸体啊。
“这人我必须得带走!”
那领导听到徐康宏这话,赶忙上前拦了下来,恳求道:“别别别,徐团长,别这样……闹出这种事的确是我们的错,但是人不能带走。”
徐康宏借着这件事理直气壮道:“人都快被打死了,我还不带走?怎么着,你是打算让我带尸体回去是吧?”
领导看了那一地的凄凉,头疼不已地道:“我的徐团长哟,您可天地良心,到底谁才是快被打死的那个……”
徐康宏一噎,强词夺理地道:“那……那我就更得带走了啊,你不怕我的人把拘留所的人都给打死啊?我告诉你啊,这丫头出手没数,特别是脚,脚上功夫那叫一个绝,专门训练过,一脚下去脑袋能给踢飞,不夸张,整颗脑袋,血腥呼啦的就掉了。”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