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啧了一声,道:“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一点都不实诚呢。”
宴九看他终于发现了,这才轻笑了起来,“对于想要挖我八卦的人,我没打出去都已经是客气的了。”
严戈以为她要喊傅司来打人,顿时又觉得莫名被秀了一脸,当即气哼哼地道:“我要踢翻这碗狗粮!”
宴九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只好提醒:“我这儿没狗粮,要不然我让人给你买一点?”
严戈:“……”
正巧这时候傅司从门外走了进来,听到了这话,问道:“买什么?”
宴九扬声回答:“严戈说要吃狗粮,你等会儿派人买两袋送到他家里去吧。”
傅司这下总算赏了严戈一个眼神,然后认真地点头,“好,我现在就去。”
“……”严戈气到内伤,顿时揭竿而起,“去什么去啊!我又不是狗!”
旁边的宴九这时候悠悠传来了一句,“你是狗啊,单身狗。”
严戈:“……”
他用控诉的眼神看向了傅司,企图得到一点安慰和公平。
但他忘了,他们是夫妻档。
就见傅司点头,“嗯。”
这一个字让严戈的血槽里剩下的血彻底清空。
听着宴九没忍住笑,“噗嗤”一下的笑声,他那叫一个悲愤,“你们两个就欺负我吧!有本事你们真结婚生孩子呀,光开花有什么,结出果子来才是真有本事!”
说着就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了病房。
宴九看他那副样子实在是有趣极了,“你看他那恼羞成怒的样子,简直绝了。”
傅司看她肆意地笑,突然觉得严戈这个心理医生还算有点用,至少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笑过。
“嗯,我出去一下。”
“好啊。”
傅司出了病房,就看到严戈正坐在走廊尽头的椅子上正在翻查资料。
一看到他出来,就哼地一声把文件夹合了起来,说道:“干嘛?想让我别生气啊,没用!我告诉你,我气大发了,我可生气了,你们两夫妻欺负我一个人,简直毫无人性,惨无人道!”
面对他的傲娇,傅司很干脆利落地选择了无视,径直问道:“你确定她真的已经稳定了?”
严戈愣了下,然后理所当然地道:“当然了!别质疑我的专业好不好?我好歹也是海外归来的精英人士,多少医院抢着要我,我都不愿意去,就为你鞍前马后的给你家媳妇儿看病!”
只是话一说完,在抬头触及到傅司深邃迫人的目光后,莫名的心里那股气就灭了半截。
他最见不得傅司那眼神,那眼神、那气场实在压不住,只能妥协地道:“好吧,说实话,普通人以她这样的病情,在半个月之内稳定,是不太可能的。不过,你家媳妇儿吧,不是人,意志力非同一般,再加上那天你给她深情表白了那么一下,还说要成为她的执念和寄托,估计影响挺大的。对于这一点我只能说,你现在就是她的药,你给她注入了新的希望。但同时,你也是毒,因为一旦你变成第二个蒋怡,给她的打击是致命的,所以你要千万注意。她的生死可都在你手里。”
窗外的光打进来,傅司抿紧了唇,点头:“我明白。”
看他这样郑重,严戈嗯了一声,“你明白是最好,反正不管怎么说,她现在比之前好太多了,而且她自己也有意识想要变好,想恢复,那就应该不成问题。”
“那她什么时候能够康复?”
严戈瞥了他一眼,撇嘴道:“康复?你想什么呢,她能恢复到之前的状态就很好了。当然了,如果她真的能完全想通了,心结没了,那恢复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她的意志力还算顽强,要放在普通人身上,估计早就抑郁得自杀三次了。”
傅司眼里的光就此黯了下来,“你说的我都知道了,下个星期我就把人送过去。”
严戈听到这话,那优越感立刻冒出来了,但还是装模作样地道:“其实我觉得现在你和她聊,比和我聊强多了,她就是不愿意说,什么都闷在心里,我只能让她放松,但你能让她解开心结。你现在比我厉害多了,我算什么呀……”
不想傅司还真的就嗯了一声,说“那不送过去了。”
严戈顿时气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我……不是……你……我就是客气一下,让你夸夸我,你还真就找个台阶就下了?要没我的小课堂,你能解个什么心结啊!我可是你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在古代你得叫我一声爹你知道吗!亏我每天那么悉心的教导你,你就是这样过河拆桥的?!你也太对不起我的教导吧!”
傅司懒得搭理这个戏精,转身回了病房。
只留下严戈一个人站在原地冲着傅司的背影吱哇乱喊,最终就只一句:“傅四!你个渣欺骗别人的大骗子!”
正巧被屋内的宴九模糊地听到了,一看到傅司进来,就问:“什么大骗子?”
傅司毫不犹豫地说:“他失恋了。”
宴九扬了扬眉,不走心地哦了一声,“真惨。”
两个人就此把严戈丢在了门外,让他自身自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