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却在互相伤害。
鲜血淋漓。
只是,蒋怡本就有病,力气根本抵不过宴九。
更何况现在的宴九眼睛赤红,戾气肆虐,带着可怕的笑,让蒋怡害怕,“你放手……你……你放手&”
她失了力气,松了手,在挣扎着求生中,她无意间摸到了旁边的碗,当即举高,狠狠朝着宴九的头上砸了下去。
尖锐的瓷器当即砸破了宴九的额头。
鲜红的血顿时涌了出来,顺着眉骨淌了下来,流进了她的眼眶里,显得一只眼猩红可怖,如同癫狂。
在如此灿烂的日光下,她脸上的表情比蒋怡这个疯子还要可怕千百倍。
门外的的两名佣人偷偷看到屋内的情况,死死捂住自己的嘴里的尖叫声,然后赶紧下楼去打电话。
然而,宴九仿佛感觉不到疼痛感一样,甚至她在闻到血腥气味时竟有种嗜血的兴奋。
那是疯癫的情绪完全已经控制住她了。
她的理智、情感,在红色的血液下一点点被吞噬、崩坏了……
血,一滴、一滴的淌了下来,低在地板上,绽放出一朵一朵的血艳的花骨朵。
宴九的手紧锁着蒋怡的脖子,指下那动脉突突跳动着,那感觉太美妙了。
此时的她漆黑的瞳孔被血色布满,一声声地道:“你先去死,然后我再去……好不好,这是你欠我的,你欠我的!你不要我,宴国怀不要我,都不要我……你们不要我……我他妈什么都没了!为了你!我什么都没了!所以……你不能不要我,你敢不要我,就去死!去死!”
“救……救命……”蒋怡残破地发出呼喊以此求救。
一如当时宴国光那般。
那惊恐地、害怕地、可怕的表情。
让宴九享受着,愉悦着。
死吧。
一起死吧。
大家一起去死吧。
为什么要这么痛苦的活着呢?
她已经没有人要了。
活着也是多余的。
她所做的都是可笑的。
别再活成一个笑话了。
去死吧。
心里那个声音在不断地叫嚣着,像是要挣脱出来似的。
她已经放弃了。
她不想再挣扎了。
身体会告诉她最诚实的反应。
结束吧。
放手吧。
停止吧。
她的手立刻发力,正要折断那纤细的脖子时,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放大的情绪让她没有及时转过头,结果脖颈一痛,她的眼前一阵眩晕,渐渐泛黑了起来。
“噗通”一下,她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不疼,是一个坚硬温暖的怀抱。
是要死了吗?
连疼都感觉不到了。
真好。
啊,今天窗外的阳光真的好明媚……
可惜,再也看不到了。
耳边还有傅司和女人的尖叫声,可惜她已经没有精力去分辨了,她眼一闭,彻底陷入了漫长而又带着宿命归属的黑暗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