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议和、练勇、重整八旗兵,京师的爷们倒是看得起老子,计长,这事儿你怎么说?”
将手里的折子丢到一边,杨猛想了一下,觉得这些事儿还是大有可为的。
“嗯……议和之事,当由叶名琛主导,胜了议和容易招惹骂名,咱们端坐幕后即可,在前台打打杀杀惹骂名的营生,叶名琛接着最好不过了!
练勇,无所谓,只要朝廷放权就是了,这两年咱们的开销不小,而且许多财物都是咱们自己掏腰包的,将两广的绿营裁撤大半,剩下的军费也能贴补咱们一下。
至于重整八旗之事儿,哪个愿意做,就让哪个去做,咱们不沾这堆臭狗屎,练好了没人叫好儿,练不好就是罪责,这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儿,咱们不该做!”
沉吟了一下之后,徐子渭也拿出了自己的章程,趁胜议和尚算老成,编练绿营也是好计,只是这八旗的老爷兵,却是坨臭狗屎,哪个沾上哪个倒霉。
“大差不差吧?议和之事劳心费力不讨好,让叶名琛办理也是应该。
练勇之事已成定局,这军费咱们怕是也不能一家独占,用新军取代两广绿营,现在是个机会,也是个尝试的法子,登去广州八旗,两广还有接近七万的绿营兵,与离练八旗相比,这绿营更得罪人呐!
不过这些个废物,得罪了又能怎样,他们也就能在背后骂爷两句,不疼不痒的无所谓。
至于这练八旗。我倒觉得是个机会。八旗也分满汉的。这些人总不能全杀了,惹后人诟病,有点儿希望咱们就要争取一下,而且,这未必不是个埋钉子的机会,富贵从来险中求,试一试也未可知呐!”
四色棍能将训练八旗兵的事情交给自己,倒是杨猛不曾想到的。即将到来的大战,还是需要这么一批人的,杨猛想要把脏水栽倒大清朝廷的头上,同样也需要这么一批人。
但这事儿不好操作,一旦练兵的过程之中树敌过多,对以后的计划也有莫大的影响,京师最多的还是旗人呐!
“三爷……做这事儿招人恨呐!各地的驻防将军,就是一股绝大的势力,一旦让他们联起手来,朝廷也要忌惮三分。您这是何苦呢?
灭国灭族古来有之,与其费力不讨好。不若再练一批汉人勇丁,到了相应的时候,该杀杀、该埋埋,社稷之事大过天,如今还是稳妥为上。”
这事儿不用细想,里面的陷阱太多,一旦三爷接了这个差事,若是真练出一支强力的八旗兵,汉家衣冠,就不是个说法了,徐子渭从根本上想了一下,还是不赞成这事儿。
“计长,莫要忘了满蒙一家呢!北方还有个峨罗斯,有些事情,咱们想到了就要做,僧格林沁的蒙古铁骑,就不能再练了?
这次是个不错的尝试机会,当年曾涤生手下的塔布齐不是一样的忠诚可用吗?咱们就选不出那样的人?
再者说了,御晦,乃是一国之事,而非是一家之事,虎门一役,我为何要用吴元猷的广州民团呢?
做局只是其一,最重要的还是要让广州的民众体会御晦的切肤之痛,单靠咱们一家,将来就是穷兵黩武,大清百姓众志成城,才叫做御晦!
若只是为了战败英吉利,老子的睚眦出手,全歼那支英军,只在反掌之间,若是仔细的谋划一下,三千余死伤?三百就到天了!
有些时候,急功近利也不是好路子,咱们的路子已经是邪路了,走的太急,未必是什么好事儿。”
战争,国战,涉及的人口千百万,云贵川藏虽说心向杨家,但死伤过巨,杨家也一样失人心的,一人强不是强,团结起来是群狼,大利益有时候也是必选啊!
“既如此,三爷硬要练八旗,还是要给朝廷铺垫一下的,这次练两广绿营就是个机会,在选兵之时,三爷不妨歹毒一些,有些不堪用的绿营将官不妨杀上一批,绿营的大烟鬼也杀上一批。
将练兵的条件一一列出来,朝廷若是全盘接受,咱们就练八旗,朝廷若是推三阻四,那就去他奶奶个腿儿!
三爷,所说八旗也分满汉很是不错,八旗除了分满汉,还分穷富低贱,这次练八旗,不若撇开各地驻防将军的人马,直接从各地满城之中,选取兵员,这样一来,即使杀些旗人,也是小小不然的事儿。”
大方向杨猛来定,具体的细则徐子渭的幕僚团来做,经过这些年的磨练与学习,徐子渭所属的幕僚团,已经有了相当的能力和水平,而作为幕僚长的徐子渭,也是在不断成长了,这应对之法极为妥帖,完全把杨猛心中有些似是而非的东西,勾连在了一起。
“不错!这主意好!你这丑汉,最近倒是长进了不少,这样一来,老子就省力了,弄个章程我看一看,议好了之后,咱们去找叶名琛说项说项,广西那边的大局抵定了,广东这边,咱们要处理的人还不少,正好借机整肃一下吏治,趁机发一笔小财。”
绿营、八旗废弛,这根子其实还是在朝廷身上,但整肃绿营与八旗,却不能把这些东西归置到朝廷身上,那样做事才是真正的愚顽呢!
朝廷吏治朽坏,就是主要的原因,整肃绿营八旗,就是整肃吏治,这话说的委婉一些是要提高绿营和八旗的战力,根子却还在吏治之上。
议妥了整军的详情,看了看影子关于两个绿营总兵、参将的情报,选了几个不怎么得志且能用的典型,杨猛带着手下人,就奔广州城中的总督府而去。
“部堂来了,叶某正有事求教部堂呢!”
中堂给部堂低头,若是这部堂是宗室之人还好说。叶名琛跟杨猛来这个。就是有所求了。
“你的事情不忙。先说说老子这边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