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新军还是睚眦,他们都受过这方面的训练,虽说都是熟手,但太平军的营地还是太大了,营帐、草棚太多了,两刻钟的时间,他们也就走出了五十多步多步,百多米的样子。
但这百多米宽,百多米深的区域,死的人却不在少数,大几千人,就在两刻钟大概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里,稀里糊涂的见了阎王。
暗袭这事儿,总有暴露的时候,卵黄一般的日头,刚刚照亮营地,在水边上带起粼粼波光的时候,有些早醒的人,也就走出了帐篷,‘咯咯’的声响,虽说不大,但在清早也是格外的惹人注意,回头一看,营地里都是些穿着清妖号衣的人,这事儿立马就明朗了。
“都起来!清妖袭营啦!”
这一声怒吼响起之后,整个营地先是静了一下,然后瞬间就沸腾了起来,到处都是怒吼声。
“点火把,烧帐篷!立起老子的杨字血旗!扎住了咱们阵脚!”
自打进了营地,六百人杨猛也没都用上,二百人就在身后构建太平军营地里的防线呢!所谓巧打不外如是,尽最大的可能,发挥自己的优势而已。
十几面血旗立了起来,这就是号角,前期进入营地的人,又快速的跑了回来,杨猛让人清点了一下人数,邀天之幸,只有五个挨刀的,不过伤的也不重。
“听好了!先用长枪后用短枪,两个三段击的战阵!”
冬日的早上没什么风,太平军的营帐和搭的草棚,都有些潮气,不大的时间。被点燃的那几十个营帐,就冒起了浓烟。
硬拼,新军自然不差,但损伤必然很大,杨猛手里有枪。自然不会打硬碰硬的傻仗,六百人的三段击,足以支撑起一面弹幕来了,但杨猛估摸着,那四十几个火.药桶爆炸之后,这营地里的几万人也该溃散了。
接下来要是来个上万人。打完几轮齐射,就该撤了,若是上来的人少,两三千或是四五千,那就得打一打了。
“杨三哥,营也袭了。人也杀了,咱们是不是该撤了?”
望着对面冲天的烟气,赛尚阿的心里虽说觉得有些畅快,但害怕还是第一位的感受,毕竟对面的长毛贼可是十几万呐!
“看看再说,若是来了软皮蟹子,咱们就打他个生死两难。若是来了硬茬子,咱们打几枪掉头就走!
数着点,看看营地里响了多少声,该是听响儿的时候了!”
戏才刚刚开始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撤下去呢?打虽说是巧打,但摆在外面的气势还是要硬碰硬的。
时候不大,预先布置的暗手就开始发威了,随着一声声的巨响,不时有人被抛到了空中,半桶火.药五十斤,加上更重的铜钱。也就经历过矿山背铜的睚眦和新军,能带着他们进太平军的营地,换了别人,怕是闹出的动静,就能惊醒太平军了。
“一个、两个……三十六、三十七。老子这边数了三十七声,你们那边数了多少声?”
‘轰轰’的爆炸声,营帐燃烧的火焰和烟雾,让战场上的杨猛和他的手下们,成了一群闲人。
“三爷,应该是四十声,有几个是一起响的。”
“三爷,我听的是四十一声,差不多都炸了!”
……
周围的人你一言我一语,数的数量各不相同,无非三十七八响儿了,剩余那几个响不响都一样了,这些装满铜钱和火.药的物件,在混乱的人群之中炸响,天知道有多大的杀伤力?
一把大火,加上近四十个大杀器炸响,杨猛觉得这营地也该溃散了。但结果却总是出人意料,小半个时辰之后,一队人马挑开了燃烧的营帐,出现在了杨猛等人的面前。
“好胆儿!准备战斗!”
瞧了瞧人数,大概也就在千人上下,但旗帜却有两面,一面绣着秦字,另一面绣着胡字。
“三爷,为首那两个红袍的是长毛的春官丞相胡以晃和天官丞相秦日纲!”
于彪的声音在杨猛的耳边响起,影子的情报做的不错,太平军高层的画像基本都有了,加上胡秦两面大旗,来的人是谁很好猜测。
“哦……胡以晃和秦日纲,姓赛的,知道这俩小子吗?老子要是剁了他们,能不能有封赏呐?”
现在的赛尚阿,哪有心思听这个,长毛贼挑开营帐之后,他的腿肚子就软了,加上营地里的哭嚎惨叫声,杨猛说的什么,他一点也没听清楚。
“杨三哥,你说什么?”
“伏低了身子,便挨了冷枪,对面是长毛贼的天官丞相秦日纲和春官丞相胡以晃,老子问你,宰了他们两个,朝廷能给封赏吗?”
官军私通长毛,但向荣等人之前也策反过长毛贼的人,对于长毛的高层,赛尚阿还是知道的。
“胡秦二人最好能活捉,杨三哥还是算了吧!咱们宰了他们太多人了,怕是哀兵必胜,咱们还是避其锋芒吧?”
“活的没有!这他妈是打仗,怎么活捉?试试死的吧!
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