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得摇头惋惜,继续说道:“比如陆游,比如辛弃疾,两个非常爱国的诗人,在北宋的时候,陆游是‘当年万里觅封侯,匹马戍梁州,,而等到了南宋,只能是刂未灭,鬓先秋,泪空流,。辛弃疾在北宋的时候,是‘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而到了南宋,他只能孤台下清江水,中间多少行人泪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渡江到了南方之后,辛弃疾再也没有回到北方的土地上一步,从此,终老在江南温润的气候之中,所有的雄心壮志只变成了一腔怨恨和江南的低语浅唱。”
陆游和辛弃疾早期的诗风,慷慨激昂,颇有铿锵之力,可惜北宋灭亡之后,南下到了南方之后,诗风都为之一变,陆游写出了“红酥手,黄膘酒,满城春色宫墙柳”的诗句,而辛弃疾也由以前的“了却帝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的悲壮变成了“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的婉转。
“所以说,不管南方还是北方,都是中国的土地,都有优点和不足,如果要我说,北方金戈铁马,适合创业,南方小桥流水,适合守成,各有各的好,也各有各的不好。”施得说完之后,一举杯中的红茶,“就如红茶,虽然养胃,但抗氧化效果不如绿茶,所以,冬天喝红茶,夏天喝绿茶,各得其乐。”
“还是施大师的见解高明,就如我,本是南方人,但自从来到北方以后,就喜欢上了北方的冬天。现在让我回南方过冬,我还真受不了南方冬天的潮湿和阴冷。”罗小亦对施得渊博的回答很满意,或者说,她对施得建立了初步的信任,不过,她还是不太相信施得可以解决她的难题,就又转身对全有说道,“全有,你有没有告诉施大师,我们遇到的难题到底难度有多大?”
“施大师是神仙谷第十八代传人……”全有没有正面回答罗小亦的问题,他再次强调了施得的身份,又朝施得投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不管多大的难题,在施大师眼里,都不是难题。”
施得明白全有的暗示,是提醒他多观察罗小亦的面相,他微不可察地向全有回应了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其实别说罗小亦的面相了,就是她的格局在他的眼中,已经历历在目,没有丝毫秘密可言了。
“这么说,施大师真的可以帮我们排忧解难了?”罗小亦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神情,无助地看向了施得,“施大师,你肯定不忍心看着我们孤儿寡母受人欺负,是不是?”
“孤儿寡母?”施得不以为然地笑了,“罗姐,你现在还没有离婚,不能说是孤儿寡母,牛天也还健在,而且你也不止一个孩子,是不是?”
一句话被施得道破秘密,罗小亦神情颇为尴尬,她怨恨地瞪了全有一眼,又一想不对,全有压根不知道她怀孕的事实,她连牛天也没有告诉,而且她也刚怀孕不久,肚子也没大起来,可以说除目前除了她自己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她怀孕一事,施得又是怎么一眼就看了出来?难道施得施大师真是神仙不成?
“施大师,您……看出我怀孕了?真是太厉害了。不过您可要替我保密,千万不要告诉牛天,否则,他非要我打掉不可。多一个孩子,多分他一份家产,不但他不乐意,牛天子也会百般阻挠。”罗小亦微微摇头叹息一声,“我都40岁了,也是高龄产妇了,如果不是为了给自己和儿子多一份保障,谁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再次怀孕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施大师,您帮帮我好不好?您看我都被逼到了没有办法用怀孕的手段来保全自己应得的家产的地步,太可怜了。”
施得没有被罗小亦假装的可怜打动,而是心中微微震惊,按说以全有的手段,再加上罗小亦的精明,在和牛天子的家产争夺战,就算不是大获全胜,也不至于被牛天子打得没有招架之力,居然借怀孕来应战,牛天子有这样的聪明和手腕吗?居然逼得全有和罗小亦的联手都节节败退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
全有见时机成熟了,知道该向施得交底了,就嘿嘿地一笑,说道:“施大师,还记得上次在高月匆匆一别吗?当时我匆忙离开,是因为花朵和罗姐联系上了,就罗姐争取正当合法的继承权的事情,达成了一致,我急着赶过去,是和罗姐签了一个协议。”
施得暗暗点头,他果然没有猜错,花朵和全有的联手,就如夏花和他的联合,只不过不同的是,花朵和全有剑走偏峰,喜欢火中取栗的生财之道,而夏花和他走的阳关大道。虽然道路不同,但殊途同归,都是为了赚钱。
不过,赚钱的目的相同,但因为所走的道路不同,危险程度和风险系数却大不相同。全有喜欢弄险,走人生钢丝,施得走的是坦途,没有后顾之忧。人生,虽然各有各的理想和追求,但不管目的是什么,选择一条宽阔平坦的大道,才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