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客随主便!
这句话亦很好地表达了另外一个意思:主位,永远是主人家的,除非你的臀部比主人家大得多。
很不幸,方证、冲虚两人,年龄虽然比左冷禅大了不少,但是就江湖地位而言,也只是相当,两人的臀部,并不比左冷禅的大。
故而,当左冷禅客气地将主位让给两人的时候,两人是连忙推脱。
人老成精,方证、冲虚两个老家伙知道,若是他们坐上主位,岂不是脱离了群众?岂不是要与其它三派离心?
你想啊,这么一个虚头,你都要独自去争,那下面的利益,岂能与众人同进退?
当然,在一番推让之后,还是由左冷禅坐上了主位。只是这么一来,大厅之中,独留左冷禅一人高高在上,不可不免地有一丝优越感,对下面大厅中的人产生压迫。
阳谋无处不在!
大厅之内嵩山派丁勉、青城派静尘道人、崆峒派许怀山、点苍派柳随风四人,坐于左边前排;在右边,则是少林方证、武当冲虚、峨嵋金光上人、昆仑震山子四人,分坐于前排,各派其它长老、弟子,则是依次坐于八人身后。
此时此刻,仍不见丐帮的身影,林寒便知道,定是师伯和解风达成了协议,如此看来,丐帮必定是持中立态度。
其实这也可以理解,一是因为丐帮式微,二是因为乞丐处处都有,每一个城镇的乞丐都会有一个组织,如此一层一层,向上蔓延,在金字塔的顶端,则是如今的丐帮。
对丐帮而言,并不存在地盘一说,他们无处不在,又无一处容身。故而,左冷禅定是与解风达成协议,承诺不会压制丐帮,这就足够了。
人已到齐,左冷禅坐于主位,轻轻地咳嗽一声,吸引众人的注意力,向着方证等人问道:“今日四位掌门协同前来我五岳嵩山,不知可有要事?”
四派这边,四人略一交流,仍由方证说话。
方证竖掌于胸前,叹道:“我等前来,是为了调查冷泉山印月谷惨案!”
“这……”左冷禅打断方证说话,摇头又点头之后,问道:“印月谷惨案,左某亦有听闻,四位原来是为了这事,嗯,若是用得上我五岳派,以及在座崆峒、青城、点苍之力,四位尽管开口,同位武林一份子,我等都是不会推脱的。”
“不错,我崆峒(青城、点苍)绝不推脱!”许怀山、静尘道人、柳随风亦是连连点头,均表示会帮忙。
方证叹道:“不久之前,方生、方见、方然三位师弟,出外办事,许久不曾回来,老衲心中就颇为担心,果不其然,最后被发现遇害于冷泉山印月谷之中,同时遇害的,还有武当派的冲闻、冲离、冲散三位道长,峨嵋派的‘紫衫客’师徒,以及昆仑派的‘三才剑’三位师弟。”
说到这里,方证定定地望着上位的左冷禅,沉声道:“听说,贵派林少侠,曾经出没于冷泉山一带,更有传闻说,师弟他们十二人,皆是死于林少侠之手。”
“不错,此事在江湖中,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言之凿凿,还望左掌门与林少侠,能够分说一二!”冲虚沉着脸接着方证的话说道。
“左掌门!”金光上人冷冷地望着左冷禅,“还望能够惩处奸恶,还我等一个公道,还武林一个清白!”
“哎,我等也知道左掌门为难,只是三位师弟师妹死得太冤,还请左掌门主持公道!”震山子亦是拱手说道。
“笑话!”还不等左冷禅、林寒反驳,‘岳丈’许怀山已是勃然大怒,狠狠地拍着座椅,长身而起。
双眼瞪视着方证四人,许怀山冷声道:“你等贵为一派掌门,更是有方证大师、冲虚道长这般德高望重之人,怎么能够因为门中弟子死在魔教地界,不去查明真情,反而来不相干的五岳派来寻事,真是岂有此理!”
“不错,许兄说得有理!”柳随风笑道,“武当、少林、峨嵋、昆仑,四派齐齐上五岳嵩山,这是要做什么?如果不是恰好柳某和静尘道长、许兄携着门人在此做客,岂不是要让你们欺负了左掌门?”
静尘道人点点头,向着方证说道:“方证大师、冲虚道长,这大殿之上,你们与贫道一样,都算得上是前辈,岂能如此欺压晚辈,你们门中有人在魔教地界被害,不去魔教调查,反而来五岳诬陷林少侠,这不是无理取闹么?”
方证、冲虚两人对视一眼,皆是苦笑:怎么也没想到,青城派的老怪物也出山了,倚老卖老是不可行了!
若是叫静尘听到方证、冲虚的心声,心中必定更苦:青城派连掌门都被灭了,老骨头再不动一动,青城派就要灭派了!
左冷禅轻轻一笑,说道:“诸位,发生那等惨案,左某也是心痛,但左某担保,绝对不会是林师侄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