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八公点头道:“师侄说得有理,正所谓‘盛极必衰’,就算我们不怕,也应该未雨绸缪。不如由得武当、少林和昆仑、峨嵋双方抢去,我们不参合。”
“以我们嵩山派的人手,在强敌环伺之下,确实不宜再高调行事,暂时的隐忍,将洛阳的地盘以及五岳的人脉全部吃下来,才是最紧要的事情。”丁勉亦是不赞同再行扩张之势。
高克新道:“地盘都是虚的,不需要太多,只要能够匹配身份就好。步步为营才是正理。”
“哈、哈、哈......”左冷禅大笑起来,将众人的注意力集中之后,才接着说道:“我原本还以为势头正盛,大家一定不愿意暂时退缩,现在看来,倒是我低估了大家。”
“师伯也是赞同隐忍了?”林寒笑着问道。
左冷禅点点头,感慨道:“我之前就打算,等到五岳并派之后,就将你们这些年轻人推到台前,而我们这些老家伙,就隐在幕后,集中精力研究秘籍、典藏,也算是继续为门派做些贡献。”
听到左冷禅的话,林寒非常的吃惊,想不到他竟然有急流勇退的想法,连忙向其它几人瞧去,却见他们并没有多少惊异,显然是有着同样的心思。
一时间,林寒心中澎湃不已,想到:新一代展露锋芒、上一代隐于幕后,如此正是一个宗门的雏形。新生代打响名号,老一派精研武学,如此几代下来,必定会沉淀起浓厚的底蕴,到那个时候,谁又敢说嵩山派就比不上少林、武当,亦或是昆仑、峨嵋。
不过,要做到这一点,极难!毕竟谁都不愿意在风头最盛之际,行那潜隐幕后之举。更多的人,往往是野心膨胀,要成为武林至尊、坐上武林盟主的位置,更有甚者,还要觊觎着帝国的江山。
这个时候,林寒是真的暗暗感动,也暗下决心,绝对不能让岳不群、任我行、方证之流坏了门派大业。如果方证真的敢乱起怀心思,林寒已经是打定主意要叫他不能活着回少室山。
此时此刻,一片沉默中,左冷禅笑道:“大家心里有数就好,都下去吧,好好休息一天,后面会越来越忙的。”
点点头,众人齐齐告退。在与师父、师伯说了会话之后,林寒也是起身告退,然后向着自己的小院走去。一路之上,心中想着的,却还是师伯最后说的那些话。
甩了甩脑袋,将那些烦人的事情从脑海之中驱逐出去,换上一张和煦的笑脸,林寒向院内走去,大老远的,就听见秋离、非烟两人悉悉索索地说着悄悄话,不由得露出会心的微笑。
三月十二的夜,风不平、浪不静,不知又有几多人,在床榻上辗转难眠。
次日一早,林寒起身,悄悄地离开了房间,听到隔壁秋离、非烟两人并没有动静,显然是准备睡个大懒觉的,不由得摇头苦笑,然后背着泪痕剑,向着门外走去。
这么些天没有上去,林寒已经很是想念封禅台上的清新空气。
撵着晨露,在迷蒙的云雾中,林寒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完全没入烟雨玄幻的世界,再也看不见踪迹。
在堆垛的柴禾之中,长久地无人理会,高温、潮湿拗在一起,极有可能埋下火灾的隐患。这个时候,可能只需要稍微强烈些的阳光,就有可能将达到临界点的柴禾点燃。
现在,林寒体内就是这么一个情况。他体内的冰、火真气,就犹如那堆柴禾中的高温、潮湿,而他现在修炼的阴阳之理、动静之道,就是可以点燃柴禾的一抹阳光。
冰、火真气能够长久地相安无事,一是因为最初的它们是由同源的嵩阳真气转化而来,二是因为彼此泾渭分明,走的是完全不同的经脉体系。
但是黑木崖一战,林寒的左手中,竟然涌出了寒冰真气,虽然一举废了东方不败的一只左手,却也埋下了隐患。
正所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林寒后来以《太极拳经》为引,想要将冰、火真气融合,便大大激起了真气的反噬,这也就有了洛阳驻地之前的惊魂一幕。
虽然最后因祸得福,突破到四重境小成境界,但如果没有那个灵魂的补益,或许他已经爆体而亡。
今天早上,当林寒再一次修炼动静平衡之时,明显地感觉到体内的冰、火真气隐隐有暴*动的迹象,这一次,由不得他不重视。
一次、两次,或许是巧合与偶然,但是三次、四次,事情就不会那么简单了。心情烦郁之下,林寒也不再练剑,而是干脆坐在大石之上,观赏着东方泛白的蒸腾云气。
静谧安然的封禅台上,云雾弥漫,遮了行人的眼。
突然之间,有烟霞涌动,云雾中间,一个娇嗔的声音传来,“上面明明没有人吗!”
“还是不要去吧,师父早就说过了,早上的封禅台是林师兄的私人场所,其它人一概不得前来打扰。”
“哼,胆小鬼,你就那么怕林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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