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8-11
平定州一夜,极为平静,一路之上,林寒自嘲地笑笑:柳下惠亦不过如此了。
两人之间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但任盈盈的态度却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一路之上都是有说有笑的,叫林寒很是不明所以。
即便是林寒忍耐不住,出声问她,她也只是笑笑,并不多加解释。林寒只能嘟喃着:女人的心思就如夏日里的晴雨,半点都看不透。
任盈盈愿意配合,林寒自然乐意,唯一有些遗憾的是,任盈盈再不愿与他同乘一骑,而是在市集中买了一匹劣马,不紧不慢地与林寒并肩而行。
“你这么跟着我,不担心你爹和令狐冲?”林寒问道。
摇了摇头,任盈盈无奈地说:“黑木崖刚经历一场内乱,我爹也是重掌大权,许多事情需要安排,一时半会也顾不上我,而且我也不喜欢黑木崖上的气氛。”
“至于冲哥”任盈盈迟疑一声,叹息道,“爹或许会留他在黑木崖上养伤,而且......”说到这里,任盈盈不再出声。
林寒笑道:“觉得自从下了恒山之后,事情就不在控制之中了,是么?”
点点头,任盈盈不解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林寒笑出声来,“男人嘛,不外乎是武力、权势,你爹经历多年的牢狱之灾,性情必定大变,给你个忠告,还是少上黑木崖为好,眼不见为净。”
任盈盈应了一声,也不知道她听进去没有,不过,这又关林寒何事?摇了摇头,林寒道:“至于令狐冲,呵呵,或许是被我打击的狠了,性情有所转变也是必然的,如果是华山派的那个令狐冲,他绝对不会主动谋取恒山掌门之位。”
听着林寒说起令狐冲的转变,任盈盈心中一阵烦躁,一股无名之火升起,摇了摇头,叹息道:“人不可能一成不变的,我们不要再说那些无聊的事。”
轻笑一声,林寒细细地打量她,突然问道:“不知,在见了非烟之后,你打算去哪?是回洛阳吗?”
摇了摇头,又点点头,任盈盈眼中泛起一丝笑意,对着林寒道:“你知道吗,在洛阳的那些时日,是我除了小时候随着老师学琴之外,最快乐的时光。”
“小屋、竹林、古琴,再配上小桥流水、清荷细雨,没有嘈杂的烦扰,远离人群的纷争,拨丝弄竹,引水煮茶,倒是惬意的很。”林寒赞同道。
“咯咯”任盈盈娇笑道:“不曾想你还这般懂得生活。”
沉浸在柔美的秀色中,林寒一脸的憧憬,良久才收束心神,道:“奈何人生多纷扰,不管你愿不愿意,一时的逃避之后,终究是要面对的。”
“你要面对的很多么?”任盈盈回眸一笑,浅语着问道。
点了点头,林寒道:“对每一个成年的男人来说,责任,都是一个很沉重的话题,但又不得不去面对。只不过,我比别人要明白的早一些。”
“真可怜,竟是个没有童年的孩子。”任盈盈揶揄道。
林寒笑了笑并不回应,突然间想起,他来到这个世界不久,任我行同样被东方不败干翻了,任盈盈的童年亦未必有过多少乐趣,不过,这个时候,若是太过较真,就显得无趣了。
一路之上,两人随着马匹的脚力前行,并不横加干涉,欢声笑语、天南海北之间,两人已是于不知不觉间到了县城,离着恒山虽然不远,但是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浑源不过是个偏远的小小县城,并不比中原小镇来得繁华,亦没有大城所具备的城墙与城关,同样亦没有拦路索财的贪官小吏。
一轮圆月挂在漆黑的天幕中,几颗遥远的星辰在云层之中闪烁,不时地眨巴着眼儿,昏暗的街道上,青石、鹅卵映耀着冰冷的月光,街道两旁的民居中,发黄的灯光浸透了油纸迷糊的窗子,三三两两地探出脑来,想要与天上的明月交相辉映,最终却只落得与晦暗的星辰一般,惨淡着收场。
这样一个夜里,在夜风的抚慰下,两个人,两匹马,四条影子,嘀嗒、嘀嗒、嘀嗒......
站立在那家客栈前,林寒转头,笑对着任盈盈,“我们今晚在这里歇息一宿,明早再上恒山。”
“嗯......”任盈盈沉默着发出一声娇哼的鼻音,那鼻音拉得柔和动人、沁人心脾。
轻笑一声,林寒在前,拉着马匹,向客栈走去,任盈盈在后,亦拉着马匹,同步向客栈走去。
夜不深,客栈老板正坐在昏暗的油灯下,对着柜台上的沙漏打着呵欠,于疲乏之中等待着可能会来投宿的未知客人。
听到院外的马蹄声,趔趄间,老板起身,见到真有人来投宿,连忙向里屋喊一嗓子:“孩子他娘,快出来牵马喂料,来客人了。”
“诶”
里屋中传来一声妇女的应答,老板疾步走进院子,招呼着林寒两人,待得老板娘出来,一时眼尖,竟然将林寒认出来,叫道:“哎呀,小兄弟,你不就是前天来过的那一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