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严光这个袁世凯口中“不知现实为何物的理想主义者”,正举着盛满果汁的酒杯,和一个个重庆有名的士绅名流碰杯对饮。
“都督。”就在严光将杯中的果汁一饮而尽的时候,他的副官冯难艰难的挤了过来。
“什么事?”歉意的对那个士绅笑了笑,严光转身问道。
“王天杰已经醒过来了。”
“醒了?”
“醒了。”冯难肯定的道。“不过只是刚刚苏醒过来,还不能开口说话,医生的意思他至少需要三五个月的时间才能完全康复,而且不能保证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这样啊…”严光点点头,然后示意一旁的侍者往自己的杯子里填些果汁。“既然活过来了,就好好的照顾他吧。”
“那,等他康复了以后呢?”
“以后?他愿意去哪就让他去哪,只要他不反对我,就是让他继续在重庆也无所谓。”
“都督?”
“我不是说过了吗。”严光有些无奈。“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赶尽杀绝。”
对宴会上的人来说,这是一个亲近严光的绝好机会,对严光来讲,这个宴会却很无聊也很累人。考虑到如今尚是1911年,真的有什么宴会也全都是男人上阵,根本就看不到一个“抛头露面”的女人,美女什么的就更不用讲了…
几十上百个最小30多岁,最大70多岁的老男人围着严光一个人转,这种事情想象也很恐怖吧…
“真是无聊啊,下次在有这种事情就让鼎寒那家伙上吧,他比较适合这种事情。”宴会结束后,严光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就再也不想起来了。
“如果是宋部长的话,恐怕就没您这么大的魅力了?”冯难将严光脱下的衣服放好后,在一旁“呵呵”的笑道,不过想想刚才好不容易才挤进包围圈的场面,冯难自己也是一脑门的冷汗。
“那是,本大爷好歹也是花季的20岁,岂是那个30多岁的残花败柳可比?”
对严光略显无耻的这段话,冯难自动过滤了。
除了宴请重庆的名流士绅外,严光还有许多其他的事情需要去做,其中的重中之重就是重庆残留的30000蜀军和蜀军政府原有的上层们。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张培爵他们一样跑掉,尤其是那些袍哥会的老大们,他们和张培爵不一样。同盟会领导者的这个名号,无论是在南方的哪个省都能得到一定的敬重,而他们这些袍哥会的老大,出了四川以后还有谁会认他们?
而这也是张培爵留给严光的一个难题,如果说严光是直接打进来的,那么蜀军上层的权利自然就要全部剥夺,毕竟战败者是没有任何权利的,但既然是蜀军主动投降,那么很多事情就难说了…
“30000蜀军要一个一个的查清,只要是袍哥的成员一律不得取用,至于其他的只要还愿意当兵,就全都送到成都去。”
“都督,那袍哥会的那些老大们呢?”蒲殿俊在一旁问道,自从攻陷了潼南后,蒲殿俊就随着严光前往铜梁和重庆处理当地的事物。
“那些袍哥的老大?”严光冷笑了两声。“让他们回家继续去当他们的老大吧。”如果说严光对立宪派、同盟会甚至是满清的遗老遗少都能有些许的包容,那对这些会党的包容,就是绝对的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