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西周灭亡 天下大乱(1 / 2)

洪荒时辰 静默节奏 6444 字 29天前

话说周朝,自武王伐纣,即天子位,成康继之,那都是守成令主又有周公、召公、毕公、史佚等一班贤臣辅政,真个文修武偃,物阜民安

自武王八传至于夷王,觐礼不明,诸侯渐渐强大到九传厉王,暴虐无道,为国人所杀此乃千百年民变之始,又亏周召二公同心协力,立太子靖为王,是为宣王

却说宣王虽说勤政,也到不得武王丹书受戒,户牖置铭;虽说中兴,也到不得成康时教化大行,重译献雉

至三十九年,姜戎抗命,宣王御驾亲征,败绩于千亩,车徒大损,思为再举之计,又恐军数不充,亲自料民于太原——那太原,即今固原州,正是邻近戎狄之地

所谓料民者,即将本地户口,按籍查阅,观其人数之多少,车马粟刍之饶乏,好做准备,征调出征

再说宣王在太原料民回来,离镐京不远,催趱车辇,连夜进城

忽见市上小儿数十为群,拍手作歌,其声如一

宣王乃停辇而听之

歌曰:‘月将升,日将没;糜弧箕胞,几亡周国’宣王甚恶其语使御者传令,尽掏众小儿来问,群儿当时惊散,止拿得长幼二人,跪于辇下

宣王问曰:“此语何人所造?”幼儿战惧不言;那年长的答曰:“非出吾等所造三日前,有红衣小儿,到于市中,教吾等念此四句,不知何故,一时传遍,满京城小儿不约而同,不止一处为然也”

宣王问曰:“如今红衣小儿何在?”

答曰:“自教歌之后,不知去向”

宣王嘿然良久,叱去两儿即召司市官吩咐传谕禁止:“若有小儿再歌此词者,连父兄同罪”

当夜回宫无话

次日早朝,三公六卿,齐集殿下,拜舞起居毕

宣王将夜来所闻小儿之歌,述于众臣:“此语如何解说?”

大宗伯召虎对曰:“厚,是山桑木名,可以为弓,故曰臣弧箕,草名,可结之以为箭袋,故曰箕舵据臣愚见:国家恐有弓矢之变”

太宰仲山甫奏曰:“弓矢,乃国家用武之器王今料民太原,思欲报犬戎之仇,若兵连不解,必有亡国之患矣”

宣王口虽不言,点头道是又问:“此语传自红衣小儿那红衣小儿,还是何人?”

太史伯阳父奏曰:“凡街市无根之语,谓之谣言上天做戒人君,命荧惑星化为小儿,造作谣言,使群儿习之,谓之童谣小则寓一人之吉凶,大则系国家之兴败荧变火星,是以色红今日亡国之谣,乃天所以做王也”

宣王曰:“孤今赦姜戎之罪,罢太原之兵,将武库内所藏弧矢,尽行焚弃,再令国中不许造卖其祸可息乎?”

伯阳父答曰:“臣观天象,其兆已成,似在王宫之内,非关外间弓矢之事,必主后世有女支乱国之祸,况谣言曰:‘月将升,日将没’,日者人君之象,月乃阴类,日没月升,阴进阳衰,其为女主干政明矣”

宣王又曰:“孤赖姜后主六宫之政,甚有贤德,其进御宫嫔,皆出选择,女祸从何而来耶?”

伯阳父答曰:“谣言‘将升’‘将没’原非目前之事况‘将’之为言,且然百未必之词王今修德以楔之,自然化凶为吉弧矢不须焚弃”

宣王闻奏,且信且疑,不乐而罢起驾回宫姜后迎人坐定,宣王遂将群臣之语,备细述于姜后

姜后曰:“宫中有一异事,正欲启奏”

王问:“有何异事?”

姜后奏曰:“今有先王手内老宫人,年五十余,自先朝怀孕,到今四十余年,昨夜方生一女”

宣王大惊,问曰:“此女何在?”

姜后曰:“妾思此乃不祥之物,已令人将草席包裹,抛弃于二十里外清水河中矣”

宣王即宣老宫人到宫,问其得孕之故

老宫人跪而答曰:“婢子闻夏桀王末年,褒城有神人化为二龙,降于王庭,口流涎沫,忽作人言,谓桀王曰:‘吾乃褒城之二君也’桀王恐惧,欲杀二龙,命大史占之,不吉欲逐去之,再占,又不吉

太史奏道:‘神人下降,必主帧祥,王何不请其康而藏之?策乃龙之精气,藏之必主获福’桀王命太史再占,得大吉之兆乃布市设祭于龙前,取金盘收其涎沫,置于朱校之中,——忽然风雨大作,二龙飞去,——桀王命收藏于内库

自殷世历六百四十四年,传二十八主,至于我周,又将三百年,未尝开观

到先王未年,读内放出毫光,有掌库官奏知先王先王问:‘棱中何物?’掌库官取簿籍献上,具载藏漾之因先王命发而观之恃臣打开金犊,手捧金盘呈上

先王将手接盘,一时失手堕地,所藏涎沫,横流庭下忽化成小小元富一个,盘旋于庭中,内侍逐之,直人王宫,忽然不见那时婢子年才一十二岁,偶践富迹,心中如有所感,从此肚腹渐大,如怀孕一般

先王怪婢子不夫而孕,囚于幽室,到今四十年矣夜来腹中作痛,忽生一女,守宫侍者,不敢隐瞒,只得奏知娘娘

娘娘道此怪物,不可容留,随命侍者领去,弃之沟读婢子罪该万死”

宣王曰:“此乃先朝之事,与你无干”遂将老宫人喝退

随唤守宫侍者,往清水河看视女婴下落

不一时,恃者回报:“已被流水漂去矣”宣王不疑

次日早朝,召大史伯阳父告以龙赘之事,因曰:“此女婴已死于沟读,卿试占之,以观妖气消灭何如?”

伯阳父布卦已毕,献上爵词词曰:哭又笑,笑又哭”羊被鬼吞,马逢犬逐慎之慎之糜弧箕腋宣王不解其说

伯阳父奏曰:“以十二支所属推之:羊为未,马为午哭笑者,悲喜之象其应当在午未之年

据臣推洋,妖气虽然出宫,未曾除也”

宣王闻奏,快快不悦遂出令:“城内城外,挨户查问女婴不拘死活,有人捞取来献者,赏布帛各三百匹;有收养不报者,邻里举首,首人给赏如数,本犯全家斩首”

命上大夫杜伯专督其事,因繇词又有“匣弧箕筋”之语,再命下大夫左儒,督令司市官巡行庭肆,不许造卖山桑木弓,箕草箭袋,违者处死,司市官不敢怠慢,引著一班胥役,一面晓谕,一面巡绰

那时城中百姓,无不遵依,止有乡民,尚未通晓

巡至次日,有一妇人,抱著几个箭袋,正是箕草织成的,一男子背著山桑木弓十来把,跟随于后

他夫妻两口,住在远乡,赶著日中做市,上城买卖尚未进城门,被司市官劈面撞见,喝声:“拿下”手下胥役,先将妇人擒住

那男子见不是头,抛下桑弓在地,飞步走脱

司市官将妇人锁押,连桑弓箕袋,一齐解到大夫左儒处

左儒想:“所获二物,正应在谣言,况太史言女人为祸,今已拿到妇人,也可回复王旨”遂隐下男子不题,单奏妇人违禁造卖,法宜处死宣王命将此女斩讫其桑弓箕袋,焚弃于市,以为造卖者之戒不在话下

话分两头再说那卖桑木弓的男子,急忙逃走,正不知:“官司拿我夫妇,是甚缘故?”还要打听妻子消息,是夜宿于十里之外

次早有人传说:“昨日北门有个妇人,违禁造卖桑弓箕袋,拿到即时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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