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多出来一个师弟的方尚清看着曲青邪,心里莫名有了扳回一城的感觉——
虽然多了个便宜同门,但是至少自己多的是师弟不是师兄啊。
洛书嫌弃地挥开曲青邪的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以前怎么不见你乖乖叫师父。还有你一个大男人化什么妆,娘里娘气的,以前那样不好吗?"
“死老头子你什么品味!什么叫娘里娘气,这明明是温文尔雅文质彬彬!”
方尚清惊讶地睁大眼睛,然后眯起眼睛笑了起来,简直像从金毛狗子基因突变成了笑脸狐狸。
师父不愧是师父,连气人都本事都技高一筹!
曲青邪被洛书拽着耳朵强行压住,洛书拿了几个瓷**,倒了些药水胡乱地抹在曲青邪脸上,将易容的药粉卸了,然后又将脸颊旁似是装饰的金属片拿了下来。
曲青邪吱哇乱叫,然而洛书内力一转,就像是肚子里怀着崽的十头牛压在了身上,像被压住壳的乌龟,怎么滑动四肢都翻不了身,只能屈辱地喊出了自己“盛装打扮”的原因。
“老头子别抹了!我一会还要见人!”
洛书冷酷无情手下不停,“别说的你平时好像见不了似的人。”
“那不一样啊啊啊!”曲青邪惨叫着,然而并不能阻止洛书的手。
慢慢地,曲青邪的真容被显露了出来。
“好了。”洛书点点头,满意地看着曲青邪露出来的脸,“这多好,你那一手烂技术还易什么容,还不如干脆毁个容更快。”
曲青邪生无可恋。
卸妆前曲青邪面如冠玉,唇色淡淡,折扇轻摇仿若翩翩浊世佳公子。卸妆后曲青邪鬓如鸦羽,剑眉星目,唇上染血,不必点染便带着自骨子里透出来的邪魅张狂。
虽然五官几乎未作描改,但是气质却判若两人,能不“作弊”认出曲青邪的,也就是把曲青邪从小带大的洛书,和与他怼了几十年的方尚清了。
只是曲青邪的脸是恢复了,但是那张仿佛写着“我是反派”的脸,与身上这一身装扮又形成了极为强烈的反差,看脸是邪佞反派,看身子是翩翩公子,让有轻微强迫症的方尚清恨不得把某人的脑袋拧下来。
“老头子我还要去见一人,你给我洗什么脸啊!”曲青邪在洛书面前和在方尚清面前简直判若两人。
“看什么看,这不是见着了吗?”洛书奇怪地问。
“见?什么见?”曲青邪和方尚清齐齐一愣,曲青邪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方尚清则是早有预感,却垂死挣扎不想承认。
洛书奇了,“你要见的不就是小清清吗?”
“好笑,我怎么……”曲青邪条件反射地想要反驳,但是现在冷静下来,却发现了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烟雨楼怎么可能会犯了订错桌的错呢?他先入为主以为方尚清是来找他麻烦,却忘了方尚清怎么可能无聊到这种地步。也就是说……
洛书朝着面色扭曲的两人笑道:“来认识一下吧,丹青,焦尾?”
***
奇怪,这个人看起来怎么如此眼熟?
百骨知盯着被擦拭得反光的茶杯,在倒影里赫然是方才在大堂中的那名女子。
水奴儿?应该不是本名。
百骨知一路跟随洛书一行人的步伐到了烟雨楼,却不料撞上了一个眼熟的人。
凡是呈现在他面前的消息,都是江湖上的各种秘密,而能让他眼熟的人,至少也要与一个秘密相关。但是她在他印象中又不清晰,所以应该是什么不太重要的人物。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百骨知索性闭上眼睛一条一条的翻找记忆。他不像兰追过目不忘,但是在他的大脑中,各种消息被分门别类地放好,若是有心回忆,十分容易。
不过几息,百骨知就想起了这名女子是谁。
“鸳鸯谷,水倩奴?”
鸳鸯谷的人啊。
百骨知暗暗替师父一行人提高了警惕。
鸳鸯谷是一派邪教,它门中人俱是女子,修习的是采阳之法,与男子交|合,将男子的内功收归己用,与“吸星**”相似,令人忌惮。但更令人厌恶的是,鸳鸯谷门下弟子荤素不忌,从孩童到老人都可能遭到毒手,享乐至上,甚至连是否身怀内功都不在意,与她们交|合的若是没有内功傍身的人,便会衰减寿命。
鸳鸯谷的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难道是看上了三人中的谁?
但是水倩奴明明纠缠那公子更多一些。
百骨知的好奇心一点点地被勾了起来,属于听风者的血液在疯狂地流淌。
那名公子身上到底有什么,令鸳鸯谷的人竟然连师父三人都放过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