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如芷没有说话，连目光都没有和肖战交汇。

肖战说完，袍袖一挥，金光顿时颤抖模糊，眼见肖战的身影就要消失在金光之中，但是却在这时候，一道淡淡的声音突然有些不合时宜地响起了。

“肖族长，别来无恙啊，还记得我吗？”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高砺剑。

“砺剑公子，你，你不能暴露啊。”李婆婆见高砺剑还是忍不住开口了，不由大急，连忙低声急促地说道。

高砺剑没有理会李婆婆，而是仰头看着肖战，脸上寒意如霜，目光似刀一般锐利，高砺剑这个样子，就好像一把出鞘的利剑，立在那里，散发出让人心悸的气势。

李婆婆无奈，见肖战朝自己这边看来，不由低下了头，她不想让肖战认出自己，这样岂不是更容易暴露高砺剑了。

肖战本来要消失了，倒是没想到，会有人突然说出这番话，肖战下意识地转头循声看去。

最后，目光锁定了高砺剑，只是，他并没有认出高砺剑，毕竟都已经过去千年岁月了，高砺剑也由青涩少年，变成了一个成熟的中年人，李婆婆昨天和高砺剑面对面，认了半天，还是经过高砺剑的提醒，才猛然想起，这肖战，此刻只是看了高砺剑一眼，见不认识，也就没有在意了，肖战何等身份，怎么可能会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多花心思。

“我并不认识你，你是什么人？”肖战问道，语气之中，没有好奇，只有不耐烦。

“你现在不认识我不要紧，以后你会慢慢想起来的，对了，今天你正好来了，有一件事情，还得要你见证一下，你要是不见证，那这件事情，就会变得索然无味。”高砺剑笑道，笑容让人感到阵阵寒意。

“你到底想干嘛？我可没有工夫陪你玩。”肖战白眉一皱，枯槁的脸上，阴沉下来，更显可怕，刚才聂如芷不给他面子已经让他怒不可遏了，现在又冒出一个人说着莫名其妙的话，难道是以为自己真身不在这里，就可以故意消遣自己了吗？

高砺剑嘴角一勾，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直接迈步朝前走去，在高砺剑前面，就是翠幽谷山门面前的警戒线，来翠幽谷拜访的人，只能在这道警戒线之外，尤其是男人，更不能跨过这道警戒线了，男人跨过这道警戒线，下场和进入谷内的下场一样，杀无赦。

看到高砺剑突然朝这道警戒线走去，所有人都震惊住了，就连肖战，都不由微微一愣，翠幽谷的规矩，肖战自然清楚，这道警戒线意味着什么，他也很清楚。

难道这人是想让我见证他跨过这道警戒线？肖战心中暗暗想着，倒是来了一丝兴致，越过这道警戒线就是和翠幽谷作对了，高砺剑既然要当众越线，那就是明目张胆地要和翠幽谷对着干了，肖战在这一刻，都把高砺剑当成自己人了，阴沉的脸色，都缓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