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他害怕的,若是他战死沙场或者等他回来之时,华儿已嫁作他人为妇,自己更是没有机会带着华儿去江南了,这只怕会是他这一辈子的遗憾了。
“怎么会没有?华儿还等着哥哥凯旋归来,带着华儿游山玩水呢?”她轻轻抱住顾北允的一直臂膀,想要安慰眼前有些消沉的男人。
因为她知道未来,所以知道自己的哥哥不仅仅会平安归来,更是旗开得胜,所以心中最多只有些不舍罢了。
可是顾北允只当做是华儿女儿般的安慰罢了,看着笑靥如花的华儿,他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即使心中无限的惆怅,也尽量不让华儿看出来。
他从怀中拿出了一块玉佩,形状特殊,如同一个水滴的样子,上面还刻上了奇怪的纹路,但是玉的质地却不一般,水头十足,绝对是一块宝玉。
“华儿,你收下此物。”他握住顾灼华细嫩的双手,郑重的放下了玉佩。
“二哥,这是什么?”顾灼华知道这是什么,这是沈敬言的东西,这是沈敬言赠与二哥的,若是拿出此物,欲葬宫的人都会出面帮助她的。
“这是个能救你一命的东西,二哥知道你这性子,你若是想要去江南,无论是谁都阻止不了你,二哥之后不再了,也没有办法阻止了你了,所以二哥就想办法尽全力保护你。”他看了一眼玉佩。
“你这东西一定要收好,若是遇到危险,只管亮出此物,在江南,无人不识的它的!”
顾灼华说不敢动是假的,她这个二哥,每一世,都是最了解自己的人,有时候,就连荣钦也没有二哥这么贴心。
她能从手中的玉佩感觉到不断的暖意,一定是玉佩放在胸口太久了,久的已经沾染上了二哥胸前的温度,不然为何这玉佩握在手中的时间越久,她越能觉得灼烧之感呢?
“华儿知道了,华儿一定会好好保存这个东西的,二哥不用担心。”她说着说着,忽然觉,得眼中有些迷蒙,自己掌心之中有着阵阵温暖的湿润。
鼻中的酸涩时时在提醒着她,原来自己竟然哭了,还真是丢人,刚才自己还那么潇洒,想不到二哥还没有立刻,自己就开始哭鼻子了。
顾北溟心疼的抱住她,手中很是用力,恨不得把这个妹妹揉入自己的怀中,一并带走得了,当然,他也就是那么想想罢了,毕竟那么危险的地方,他不能带着华儿一起去。
“华儿,若是想二哥了,可以给二哥写信,若是可以,二哥一定会回应你的。”他放低了身段,用下巴蹭着她的头顶,温柔的说着。
顾灼华用鼻子哼出了一声之后,心中更是觉得酸涩,眼睛也不争气,泪水汹涌的不得了,她不好意思抬头,只能在顾北溟的胸口狂蹭。
“好了好了,我们这不是还没走呢吗?二哥,你刚才说了什么,竟然把华儿弄哭了!”顾北溟看着抱做一团的二人,心中也泛起了点点遗憾。
他虽然粗狂,但是一想到自己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而且华儿这么大了,到了嫁人的年纪了,自己也不能亲自给妹妹把把关,若是让别的男子欺负了去,自己的华儿可怎么办?
顾灼华如同鸵鸟一样,终于把扎在顾北允胸口的脑袋伸了出来,“三哥,你不许笑话我。”
顾北溟笑着拍了她一下,难得没有多言什么,等到两兄弟走的那日,顾灼华目送着二人穿着威风八面的银色盔甲,反着让人颤栗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