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梦进军的速度非常的迅速,毕云涛也没慢了多少,半个多月便完成了果兴阿的战略构想,因为他们并没有打仗,一直都是在行军而已。果兴阿过高的估计了各旗王公的凝聚力,也高估了牧民向骑兵的转化速度,更高估了牧民对王公的忠诚度。
果兴阿已经控制的呼伦贝尔草原也有一个札萨克辅国公,除了他的府里有百十多个护卫之外,几乎没有实际控制任何武装力量。牧民们也听从他的命令,但更多是像承接级命令一样,并没有什么深厚的情义。果兴阿觉得这个天天拍阚长城马屁的家伙,是被汉化的时间长了,权利早被呼伦贝尔总管给架空了,所以才会混的这么一般。结果没想到哲里木盟下的这北四旗,也混的和呼伦贝尔这位差不多,除了身边的百多个护卫,根本没有什么常备的武装力量。曹梦和毕云涛的大军,一个突袭拿下了他们,只会用刀片子吓唬牧民的护卫根本没有战斗力。王公们没有集结的命令,牧民们算眼看着自己的老爷被抓走了,也不会伸手管一下,他们还要忙着研究晚吃什么呢!
牧民只是没有拿起武器的战士,只要头领的一声号令,拿起弓箭弯刀的他们,便是蒙古高原无畏的骑兵。不过眼下牧民的头领有点多,部族里的王公能管他们,朝廷的官员也能管他们。所以当吉林将军这个代表朝廷权威的人与王公们发生冲突的时候,牧民们可以看热闹了,又没有骑兵来传达命令让他们集结武装,他们凭什么去对抗朝廷。
王公们被拿下之后,毕云涛和曹梦少发了一点粮食,并宣布了果兴阿的牧民政策之后,四旗的百姓们很快扔掉了自己之前的主人,痛快的投入了果兴阿的怀抱。果兴阿的牧民政策很简单,说是一项采购计划也可以。他承诺以季度为单位,向牧民采购牛马羊等牲畜,并向牧民提供粮食、蔬菜、酒水等方面的补助。这些事本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却解决了牧民最关键的问题,他们穷苦的根本原因是因为牲口卖不出去,外面的东西买不进来,以及每年的黑灾、白灾。果兴阿的承诺几乎解决了所有的问题,牧民的牲口能卖出去了,外面的东西有果兴阿给他们补助,把老弱的牲口卖给果兴阿去吃肉,他们也不用怕黑灾和白灾了。长生天都没解决的问题,果兴阿都给解决了,不听果兴阿的听谁的。政工干部在深入部族宣传了一下之后,淳朴的牧民们彻底认同了北满州政府和伟大的英雄果兴阿。至于被大兵带走的王公老爷们,牧民善意的认为他们是被大将军请到城里去享福了。
当然黑心的果兴阿,也背着牧民干了点损害他们利益的事。四旗的辖地里很多地方是适合耕种的,果兴阿当然要把这部分的土地开垦出来,当然得压缩牧民的牧场。好在牧民没有特别强的土地概念,只要有地方给他们放牧,他们无所谓。
果兴阿也不敢真的把这些被俘的王公怎么样,他们的家族已经掌控了蒙古草原五六百年了,正所谓树大根深。果兴阿可以软禁、控制这些王公,但还真不好弄死他们,不然草原定然会变得人心惶惶。牧民们可以看着果兴阿抓人,但是果兴阿断绝这些家族,他们可不会同意的。所以最后还是对付八旗世家的套路,果兴阿以重金赎买了王公们的权利,把他们弄到了城里,好酒好菜的养活了起来,祈祷他们能够成为未来的草原资本家。
四旗王公的护卫都被没收了,但是他们分到了新的宅院,被果兴阿弄到了哈尔滨养了起来。主动投诚和阵前起义的待遇肯定是不同的,呼伦贝尔的札萨克辅国公可以在海拉尔吃喝玩乐,甚至还保留了一部分传统的权利。北四旗的这四家却只能待在人生地不熟的哈尔滨,除了果兴阿给的钱,他们什么也没有了。
起没了权利但还有钱的四位,科尔沁六旗的几位更加的头疼,博日图和曹梦带着大军开进了科尔沁草原,逼得他们不得不齐聚哲里木被一个小小的佐领羞辱。多尔济、朋素克、旺库尔这三位大佛也不敢再把博日图赶出帐篷,只能看着趾高气昂的博日图,端坐在他们面前喝着马奶酒,啃着羊腿。
“你们王爷想做什么,他违背了大皇帝定下的规矩,朝廷不会放过他的。”多尔济也知道果兴阿敢干不会怕,但还是要提一下朝廷给自己壮壮胆。
“大将军更喜欢人家称呼他大将军,您几位也不是外人,也和我们一样叫大将军的好!再说我们大将军只是向几位王爷采购牛马,哪里乱了规矩,又不是不给钱。将来大批的粮食和蔬菜送到草原来,是对您几位和部民有大好处的事!”博日图把羊腿处理的非常细致,还要撒他自己带来的孜然和辣椒,吃的痛快异常。在指出多尔济称呼错误的同时,看着几个因为他吃相五官扭曲的王爷,心里要多痛快有多痛快。
“你们王爷纵兵劫掠了北四旗,而且把当地的王公都给抓走了!”朋素克如果不是实在没兵,都有心和博日图拼了。同时心里也暗恨僧格林沁,草原的事是大家的事,僧格林沁家里不但不肯出面,只在后面捡便宜,僧格林沁还把大家麾下的精壮骑兵都给弄走了。如果不是把主力都给僧格林沁带去关内平乱,他们还会怕了博日图的区区三千多人。
“北四旗本是大将军的领地,大将军只是管教自己的下属而已!当地的王公也不是被抓走了!大将军看他们在草原生活清苦,接他们去城里享福了!哈尔滨城里高门大院,有得是美貌的侍女伺候,不在草原是喝风强!”博日图刀和筷子配合的非常完美,手把肉配酒更是吃喝的不亦乐乎。
“你带兵进入我们的领地想怎么样?”多尔济放弃了磨牙,直接挑明了说吧!
“没什么,大将军想向诸位王公采购牛马而已!”博日图风轻云淡,如果没有帐外骑马战马的嘶鸣,意境非常完美了。
“采购牛马,何必大军压境?”多尔济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盛京的特普钦将军年老多病,我们大将军有心接过整个哲里木盟为老将军分忧而已!”面对多尔济傻傻的问题,博日图都有些不知如何回答了。
“各旗归属朝廷自有法度,岂能由得你家王爷恣意胡为?”朋素克等人幻想着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
“各位王爷……”博日图还想在哄哄这些王公,但是曹梦却有点不给他面子的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