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里糊涂穿越的大清,又迷迷糊糊混成一代名将的果兴阿,在被按倒的一刻已经万念俱灰。他没有了挣扎的机会,甚至连掏出贴身的手枪,做最后一搏的机会都没有。一切都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他依旧渺小,面对命运的安排,他满怀不甘,却又不得不接受。
“大行皇帝遗诏,查一等精奇尼哈番、御赐勇号精忠巴图鲁、加兵部侍郎衔、黑龙江将军、署理吉林将军果兴阿,居功自傲、狂悖逆天、招降纳叛、包藏祸心,乃至私藏逆党于其幕中,阴蓄死士于其营伍,种种大逆之举非止一端。果兴阿其人心性阴邪,断不可遗祸后世之君,念其微功,着即革除一切官爵,追夺荣赏,赐自尽,特谕!”太监大义凛然的宣布了果兴阿的死刑。
殿内的四个侍卫,变戏法一样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全套的设备,一个托盘里白绫、毒酒、匕首一样也不缺。“咣当“一声扔在了果兴阿的面前,后面按着果兴阿的两人也松开了手,退后了半步,给了果兴阿自己了断的空间。
“果将军,你也号称一代名将,别让奴婢们动手了,您自己挑一样吧!”太监这会的态度到是好了很多,他好像就是一直憋着让果兴阿往这条路上走一样。
果兴阿抬头看了看几个侍卫,也是没有挣扎的空间,但是这让他自己挑个死法,也太难为人了。上吊果兴阿可接受不了,勒死可得好一会,太痛苦了,就算要再穿越,也绝不能是这么痛苦的方式。所以果兴阿主动的把白绫给扒拉到了一边,匕首到是能快一些,但是拿起来比划了半天,也下不去手。要是能刺穿心脏,也就是一下的事,但是果兴阿现在可找不到自己的心脏在哪。最后目光落在了毒酒上,一把拔下了锡壶的瓶盖,但犹豫了半天还是喝不下去。虽然已经死过一回了,但是临头方知一死难呀!果兴阿这辈子过得还行,虽然没有了妈妈和亲人朋友的陪伴,但是他也认识了不少新的朋友,当大官一呼百应的感觉也不错的,越想这些他就越舍不得死了。
“毒酒断肠啊!果将军,还是吊脖子痛快!”
无论是果兴阿还是什么人,就算是个要饭的也是一条生命,人生的最后一刻总是让人伤感的,何况是让人自己选死法这么为难的事,果兴阿迟疑犹豫太监和侍卫们还是能够理解的。但他们是监刑的,不是送行的,果兴阿这比划来比划去,好像要等良辰吉日一样,他们可受不了。果兴阿一死,少不了一场大热闹,他们还有好多事呢!而且果兴阿只要一刻不死,就有一刻的危险,他们怎么能不着急。所以见果兴阿翻来覆去就是下不了手,也开始出言催促。
“您平日里也是粗声大气的人物,临了了,可别栽面!”太监说了一句,果兴阿还是在匕首和毒酒之间犹豫,只能再次出言催促。
这倒霉太监要是不说话,果兴阿犹豫一阵也就真的自尽了,他这一说话反倒把果兴阿的逆反心理给激起来了。就像在看守所里杀刚子一样,果兴阿有一种旁人难以理解的委屈心里。他并不是一个勇敢的人,但是怯懦的很隐晦,总是能把错误归结到别人的身上。在看守所里的时候,他觉得刚子是万恶之源,现在这倒霉太监就是万恶之源。出于某种临死也得拉个垫背的的心理,果兴阿特别想把这个死太监弄死。
当逃跑的防守心理,变成弄死这个死太监的攻击心理的时候,果兴阿忽然发现他还是有机会的。六个侍卫的站位没怎么变,但是后面堵门的两个人身子却出现了前倾。好奇是人类的通病,看热闹更是中国人喜闻乐见的日常活动。果兴阿这么大的人物要死了,侍卫们就难免好奇,想看看他是怎么死的,所以殿门口的两个侍卫不止进了殿,站在果兴阿身后的时候,还都把头伸到了前面,他们也想看看果兴阿最后的一瞬间。
“不!我是有功之臣,这是伪诏!”果兴阿发现了空当之后,当即不再犹豫,一把将匕首抢在手里,然后便将装毒酒的锡壶丢向了太监的脸。
太监根本没想到已经瘫软在地的果兴阿会突然暴起发难,所以没有任何的防备,被锡壶正中鼻梁。不仅被砸的鼻血长流,而且是仰头往后便倒,离他最进的两个侍卫下意识的便伸手去扶他。殿内另外的两个侍卫到是想扑向果兴阿,但是被倒下的太监和两个同伴给挡住了。果兴阿背后的两个侍卫,急忙上前想按住果兴阿。但是这次果兴阿根本就没有站起来,直接向后来了个后滚翻。从两个侍卫之间滚了过去之后,果兴阿也没有起身,而是翻过了门槛,继续向外面骨碌了下去。
两名侍卫翻身便追,但是果兴阿在殿外翻了两三个身位便是台阶,顺着台阶在往下骨碌何其快速,他们两个哪里追得上。不过摔到阶下的果兴阿,并没有起身逃跑,反而撕扯起了自己的官服,好像要脱了衣服再跑一样。两个侍卫可不管果兴阿是想脱了衣服再跑,还是嫌弃官服已经在地上弄脏了,两人抽刀便追了过来。果兴阿不肯就死,他们就得将果兴阿就地正法了。
“逆贼,你敢带兵刃入宫!……”两个侍卫冲下台阶之后,便看到了果兴阿黑洞洞的枪口。两人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指责果兴阿的大逆不道,私自携带枪械入宫。
“嘭、嘭……”果兴阿才不和他们废话,抬手就是两枪,你们都要杀老子了,老子带枪还算个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