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人被砍得面目全非，但我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感觉另一个死者也是我认识的人……是陈涛么？

还是田开明？

“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

我痛苦地抓着头发，大声地哭出来，用力地宣泄着心中的情绪。

可无论我怎么宣泄，痛苦都源源不断地从心头翻涌出来……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慢慢地从凌乱地挣扎中冷静下来。

我告诉自己，李春生，你要冷静，你一定要冷静。

我要报仇，我要报仇……身体还是在发抖，我靠在桥洞的礅边，下意识去摸口袋，才想起身上啥也没有，香烟也没有。

桥洞并不能抵御寒冷，我双手抱在膝盖上，孤单无助地在冰冷的地面坐着。

脑海中闪过曾经的一幕幕，最后……慕哥曾经对我说过的那一句，你将经历人生中最大的浩劫……难道……难道都是慕哥？

不过，怎么可能是慕哥？

慕哥那么费尽心思栽培我，怎么会处心积虑搞我？

他要真想杀我，干嘛还让安楠过来帮忙？

当时阿吉直接把我干掉了，慕哥岂不是省心又省力？

可如果不是慕哥，慕哥怎么知道我即将面临最大的浩劫？

难道他和荆天楚，和胡胖子一样会算命么？

算命……呵呵，可笑，人生的命运真的是能被人算出来的么？

如果胡胖子真会算命，那他怎么算不到他今晚会命丧街头？

等一下……算命？

我忽然想到，胡胖子曾经说过，他算出我有牢狱之灾，当我追问的时候，他又说天机不可泄露……仔细想想，胡胖子是不是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是不是很早就知道了一些内幕，所以故弄玄虚说自己会算命？

而正是胡胖子知道得太多，所以才被人灭口的？

难不成胡胖子正是知道了什么，所以今晚来这里是想找我，是想救我的？

现在胡胖子已死，我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这一切暂时还无法得知……可我相信这人肯定不是慕哥，慕哥完全没有动机，慕哥没有杀我的动机，没有杀胡胖子的动机。

退一万步讲，慕哥想杀我，想搞我，他用不着设这种圈套，他有很多种办法可以杀我，而且慕哥做局想杀我的话，我还能活着从洗浴城跑出来？

我还有机会？

最后，我想起之前用安楠的手机跟慕哥的通话时，慕哥说话的语气，当时我说了在阿吉场子里的经过之后，慕哥对我说话那是真心的夸奖和满意，可以看得出来，我的进步让慕哥很欣喜很满意……不是慕哥……不是他……慕哥被我排除之后，开始思考曾经我的罪过的人。

古老板？

阿吉？

侯天巧？

山爷？

元哥……我越想越觉得心惊胆战，在我出道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我居然得罪了这么多人，而且……这些人每一个都是我惹不起的人！等一下……元哥……难道……难道是元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