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语无伦次起来,急忙从桌上抽纸巾,帮彪子止血。
这一刻我哭得像个懦夫,可谁说男人就不能哭的?
尤其是这一个为了自己能断一根手指的长辈?我
和彪子几年不见,可他还没忘掉我们之间的情义!锅
里继续沸腾,转眼间我看到彪子的手指都浮在了辣椒油上面,我的内心深处某个地方再次受到了触动。
我和元哥……势不两立!
“哦?”元哥轻轻吐了一口白烟,缓缓说道:“怪不得听说这小子来的第一天就和你在场子里聊天,原来你们是老乡……既然彪子你仗义,用自己的手指换他的,那我这个做老板的也无话可说,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能再有任何人提起此事,这顿饭,也到此为止吧!”元
哥嘴上说到此为止,但我还是看到他眼神之中的不悦,他看了锅里一眼,转身就朝外面走去。
我不知道元哥是生气彪子代我受罚,还是恼怒彪子一根手指破坏了整个饭局,总之……这件事儿,元哥对结果非常不满意,但也只能接受。
元哥离开之后,其他暗灯也各自离开,黑寡妇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路过我身边的时候,忽然凑到我的脖子边上,闻了一下……我
全身都开始抽紧,黑寡妇却离开了房间。
最后整个房间只剩下我和彪子、曾儿三个人。我
才忍不住哽咽道:“彪叔……你干嘛这样做?这本来就不关你的事儿!”彪
子拍拍我的肩膀,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我都过了大半辈子了,可你还年轻,你今天如果真的断了一根手指,你会非常后悔的,因为你不知道这对你意味着什么?”
说着,彪子又笑道:“你要实在过意不去,等咱们从这里离开的时候,你给我一笔钱我去养老吧,就当你是花钱……买的这根手指!”
彪子一番话,让我更加过意不去,不过我还是强忍着泪水,挤出一个笑容:“那必须的……彪叔,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亲叔啊!”彪
子瞪了我一眼:“妈的,这么说以前你都没把我当叔?”“
哪有,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叔叔,我的师傅……我……”说到一半,我的眼泪再次掉了下来:“你刚刚为什么还把手指扔到锅里?明明还有机会的,去医院还接的上的!”
彪子惨笑了一声:“接上也没用啊,而且哪里会有医院?”他
又拍拍我的肩膀,道:“行了,你休息去吧,今天经历的够多了,我去这里的医务室包扎一下,弄点止痛药,一根手指而已,不碍事!”彪
子说完这句话,转身朝着外面走去。我
头一次觉得,这种被人关怀的感觉非常好,但却又那么让我……心痛。
我久久站立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喉咙里,眼眶里,都好像卡着什么东西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曾儿走到我的身后说了一句:“走吧,先回去休息……今晚上不要再出门,别再遇到元幽幽……”
我回头看着曾儿,曾儿一脸严肃,眼神中还有些担忧。
她说的元幽幽,肯定是指黑寡妇了。我
不知道黑寡妇临走时那个……闻,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曾儿这么说,想来不会有什么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