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早餐样式较多，就连营业的时辰也晚了些。

正在马铭轩开门迎客时，顾荷走了过来。

也没跟前者打招呼，低头自觉得开始擦拭桌椅询问食客要吃些什么。

唯一的变化就是脸上少了笑容，腼腆了许多。

见此，马铭轩也没多问，感激的谢了一声后便回到后厨。

厨间内蒸气缭绕气温热了许多，待久了不免汗流浃背。

看顾思瑾没来，他特意脱了外衣，换上了自己特制的短衫，秀了把膨胀有力的臂膀肌肉。

他这种穿法在如今也不是没人穿过，尤其在码头城市抗大包的苦力居多，其次是酒楼里的大厨也经常这样。

不过这两个地方却少有女子进入，那怕在热夏家中内宅也多是长袖内襟的搭配，绝不会像他这样随意。

那知不过半个时辰后，顾思瑾就走了进来。

当见到马铭轩的穿着后，让从小知礼勿视的她羞色的扭过了头去。

“有事？”

看对方站在门外不动撇着头，马铭轩在不知失礼的情况下疑惑的问着。

“你……你可有浣衣，我正准备去清洗。”顾思瑾弱弱的回着

原来家里换洗的衣服都是由比较信任的丫鬟或府内仆从妇人来帮忙，只有外衣大部分都是送到外面找人去清洗。

如今顾家没了家仆可用，往日都是顾荷在负责二人衣物清理。

见今日天气不错，想找些事做的顾思瑾便想把这事揽了过来。

虽说以前不曾做过，但也见过，想必应该不难才是。

“这不必了吧，我自己来就好。”

马铭轩对穿衣很随意，除了内裤，外衣换的根本不勤，往往都是攒上一大堆扔洗衣机里。

如没对方这一提醒，他还真把这茬忘了，想着回头把洗衣机弄出来才行。

看这个大块头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顾思瑾立马挺直了腰杆，假装镇定的把对方先前脱下的外衣拿了过来扭头就走。

要说不好意思，大家闺秀的她更加忐忑才是。

但顾思瑾就想在对方不好意思的情况下表现一次，不会蒸馒头还不会争口气的劲儿头一下涌了上来。

直到她人快步来到马铭轩的卧室门前方停了下来，纠结着进还是不进的问题，挣扎了半天咬了咬牙伸手推门走了进去。

当看到屋内那简朴布置后，心里越发愧疚。

不过在见过破旧矮柜上那堆发着汗味的衣物时，方发觉自己莽撞了些，一下子信心消失了大半。

……

今日顾客依然很多，基本都是回头客。

看着日渐兴隆的生意，听着外面时常传来的赞美声，使得马铭轩也有点飘了。

“喂！那个夜香郎，到别处去，没看我家在做生意嘛。”

“好的好的，马上就走。”

不知怎么回事，往日绕着走的拉粪工今日却非要从店前的小巷子穿行。

这让排队买食的客人不满起来，甚至有的还骂出声来。

动手到是不会，对方那满身的臭味让人躲还来不及，那里会上手，“晦气，呸!”

外面的动静自然引起了跑堂的顾荷注意，今日心情不好，往没有平日和气，语气也重了一些。

本以为是特殊情况，顾荷和一干人等也没在意，那知没过多久又来了一队夜香郎。

这次到好，一队人来到后还不走了，在不远处停下那散发着臭味的车子后，纷纷在队尾排起了队行。

这下好了，臭味与店内传出的饭香味搅浑在了一起。

好似黄河与海流在店门前交汇，形成了“黄蓝交界”般的奇观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