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狐现出了原形，它在花瓶旁边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慵懒地吐出人话：“刚才你怎么不动手？”

他拿着剑，轻而易举地就能要了那妖妃的性命。

裴执墨没接话，看着外面变小的风雪。

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又想起她单薄的身体被雪击打，又深深地拧眉，忍着要把她带回来的冲动。

他甩袖转过身，“没必要赶尽杀绝。”

他在对着那灵狐说话。

他抬眼，看了看窗外在风中挺立的红梅，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刚刚同他吵架的冷傲女人。她也是骄傲的……

发现自己又在想那女人，他继续拧眉，语气有点不耐烦，“只要让她不勾引大景皇帝不当妃子就好了。”

灵狐看着他，声音有点像老人，“阿执，你什么时候这么心软了？”

裴执墨缩了缩瞳孔，未答。

灵狐闭上眼睛，打算入眠了，“这是你第一次心软，无论之后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因此付出代价。”

语毕，它的身形就消失了。

只剩下裴执墨一个人。

裴执墨面色很难看，想起那赌气进入风雪里的女人，有点心疼。

但是，他没办法，他必须得这样。

他没杀她，已经背弃了自己的原则。

他……只能这样做。

他躺回床上，阖眼，刚才她睡着的地方，上面似乎还有着她的清香。

害得他一夜未眠。

大雪还在下，刚开花的红梅就这样在风中摇晃了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