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说着,原本准备她的说辞,一下子哽咽了,她望着满脸痛苦的拂晓眼泪长线一般地滑落下来!
这大腿的伤,肯定是这傻丫头自己插的,可这手上的伤……还有她坐在满地的碎片上呢……
拂晓一看到挽歌,哭得更加起劲了,她指着白姨娘,呜呜地说道:“小姐,白姨娘不知道趁着你不在,来找什么,来了,我还没及开门,她就让人使劲的撞,我一害怕,就撞倒了花瓶,又被椅子腿一绊,这瓷片就插到肉里了……”
拂晓苦着小脸,额头上还不断地渗着汗水,她仰起痛苦十分的小脸,可怜兮兮地哭道:“小姐,好痛啊!”“拂晓乖,一会儿大夫就要过来了,你先忍一忍啊……”
挽歌哽咽着,轻声地劝慰着夏草儿,她一手握着冰凉的小手,一手拿着帕子,将拂晓额头的汗水以及血水擦去,因为手颤抖得厉害,那帕子,拿在手里,竟然几次都跌在地上。
林跪在地上,望着这满地的血,手也在发抖,她想帮挽歌去抱拂晓,可是,手却抖得厉害,莫说是抱了,就连扶,都扶不稳了!
小泽旭站在挽歌的身后,轻轻地将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像在给她无声的力量!屋子里的人很多,可此时,却是死一般的寂静,大家似乎怕惊扰到了什么,轻得,就连呼吸声,都似乎放缓了!
临暮也回来了,她本来是回来,向挽歌禀报事情的结果的,可是,乍一看到这满屋子的血,立时吓呆了!
毕竟是比较心细的丫头,秋蓉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的伤春悲秋。她只是默默地走出门口,她便走出门口,轻轻地唤了两个粗使丫头,想要帮忙将拂晓抬到她的房间里去!
临暮朝人说道:“你去带人烧些开水来吧……待会儿,少不得要用的!”
临暮想了想,咬紧了下唇,径直烧开水去了——拂晓受伤如此严重,待会儿,大夫来了,这热水啊,定是少不了的,临暮是对的,与其大家都围在这里,陪着挽歌难过,倒不如,做些实在的事,替她分忧!
林嬷嬷也没有闲着,她先是唤过李管家,让他将闲杂人等清理出去——毕竟,这里是大小姐的闺阁,若是被闲杂人等呆得久了,怕有什么不利于挽歌的闲话传出来!
白姨娘乍一进屋,就将挽歌的屋里里里外外的看了个遍!原本,她以为,一定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的。可万万没有想到,这屋里,除了一柜,一几,一桌,一榻,一踄步大床之外,其余的东西,一目了然,却一个人都没有!
就连床上的被子,都被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看这样子,哪里有什么私藏的男人呢?
挽歌低着头,似是伤心极了,身边的丫头,并没有全部围拢过来,只是你走来,我走去的,各自忙着各的!
白姨娘一看,冷笑了一下——挽歌,你自己挑的人又怎样呢?到头来,还不是各忙各的,有谁会来多看你一眼?
然而,再细心一看之下,白姨娘的脸色,蓦地变了!
以前她把持安逸侯府数年,白姨娘的眼皮子功夫,可不是白练的,此时,她看清楚了,这些个小丫头们,看似走来走去的杂乱无章,其实,所做的事,都是必须进行的!
一人在清扫屋子,一人帮拂晓轻轻地揩着冷汗,另外一个,轻轻地托着拂晓的大腿,还有一个,跪倒在挽歌的身边,让她倚靠着,不至于跌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