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拂晓又将门关住,再自言自语地说道:“哎哟,若是小姐还不知道我们的计划的话,我是不是一会儿应该怎样暗示她……让她不要慌呢?”
再过一会儿,她又跑回室内,望着正在帮霍启元疗伤的春桃,紧张兮兮地问个不停:“春桃姐姐,你好了没有?”
春桃在内室为霍启元疗伤,她将一卷一卷的纱布缠到霍启元的身上,帮他重新包扎过了,然后,才抬起头来,看着拂晓写满焦急的小脸,不由地笑骂道:“拂晓,我看你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看你平日里,机灵无比的样子,原来,也是个沉不住气的主儿啊……你想想看啊,临暮去告诉你家主子这个计划的事儿,大家都是知道的――若是她找不到你的主子,肯定早跑回来,找你想办法了,想来是你家主子,在得知了整个计划之后,又派临暮去做别的事了吧?”
一边说,春桃一边朝屋内的那位爷摇了摇头:“你家的主子啊,可不是个蠢人,若不是这样,她也不敢留霍世子在这里……”
再想到挽歌,春桃的眸子里,有深深的笑意,她比划着说道:“要知道,你的主子啊,这眼珠儿一转,又是三个、五个主意的,说不得,她正想着,怎样一箭双雕呢!”
拂晓原本就紧张得很,可此时一听春桃的话,登时笑出声来。她嗔怪道:“春桃姐姐,您看您说的……就要把我家主子,说成是小猴子了……你也知道的,我家主子,又护短得厉害,在这将军府中,她既要保护自己,和奴婢、林嬷嬷们,更要保护少爷,夫人,这明里暗里的,还要防着白姨娘暗算,还有二小姐的为难……哎,说生存艰难,可一点都不假!这久而久之啊,钝刀都磨成利器了……”
想到挽歌的命运,春桃的眸色深了一些,再深了一些。
话到此处,春桃忽然萌生出一种奇怪的想法,若是小姐想办法嫁入安逸侯府的话,那么,这孩子,是不是就可以从此无忧了呢?
只是,这个念头乍一浮出,春桃就苦笑着摇了摇头――曾经沧海难为水,怕今生今世,小姐都没有办法见公孙明,亦再没有办法,可以和她重新走到一起去了!
这样一想,春桃忽然想起了挽歌,那个丫头,如此的精灵古怪,说不得,真有办法呢!
可是,这都是以后的事了,而且,是挽歌和主子两个人的事――前者,愿意不愿意她母亲的情敌坐镇安逸侯府,而后者,则是愿意不愿意放下十四年前的成见,再一次,和故人重续旧缘呢?
只能说,隔了十四年的岁月风烟,隔了十年的风雪沧桑,一切,即便能回得了过去,也无法回得了当初!
正思忖间,春桃蓦地一个转身,她低喝一声:“拂晓,有人过来了!”
拂晓一听,顿时吓了一跳:“这么快?”
春桃点了点头:“好了,这里交给你善后,霍世子,我先带走!”
说完,转到床边,就要去抱那个沉睡中的人儿!
然而,不知道是本能,还是习惯,霍世子乍一看到有人欺近,手臂一挥,斜斜一掌,朝着春桃劈来!
春桃一惊,连忙侧身一闪,就要去扣霍世子的脉门,然而,那个沉睡中的人,机敏得惊人,而春桃,竟然几次三番地,都没能欺近霍启元的身体!
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到炎凌宇这里,竟然卡了壳,这下,春桃有些叫苦不迭了!谁知道,这个霍世子,会是如此的难缠呢?春桃想了想,忽然想起,这个霍世子,既然能在重伤之下找到挽歌,定然是对她十分的信任的,她若是拿出挽歌出来做说辞,说不得,真会有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