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李隆基的呵斥,李清不见丝毫慌乱,以头叩地,恭声道:“儿臣不敢。”
你要知道你如今的一切都是朕赐给你的,有朝一日,朕若是想拿回来,也不是不可能,如今朕只问你,知不知罪?”
这次李清并未回话,而是选择用沉默来表达自己态度。
看着面前宁折不弯的李清,李隆基气急,当即踹了两脚,方才松气,淡然道:“朕知道你此次前来的目的,朕现在就告诉你,绝无可能,太华和亲吐蕃朕已经定下,任何人不得违逆!”
“这些天,你在京城的所作所为朕同样也清楚,不要以为朕不知道,朕只是不愿提罢了。”
“这些事情儿臣本就没打算隐瞒父皇,就算父皇今日不提,除夕过后的朝会上,儿臣也会提及。”
气急而笑,“你倒是坦诚。只是朕实话你,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要么太华和亲吐蕃,要么王妃母女留在京师。怎么选,你自己决定?”
看着转过身去的华发老者,依旧跪伏在地的李清停顿了半晌,方才回道:“既如此,上元节后,儿臣会带王妃母女离开长安,只是还请父皇告知吐蕃使节,剑南道境内匪寇横行,他们若是选择经由剑南道返回吐蕃王城,儿臣不敢担保他们一行人的安全。”
听到李清意有所指,李隆基怒火上涌,走到李清面前,狠生踹了两脚,缓缓说道:“两国邦交重中之重,你既已做出选择,再敢从中阻难,朕就废了你!”
“王妃母女既要离京,上元节后,长安寿王府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此事过后,去含元殿外,领五十军棍,你若是能撑下来,今日之事,朕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儿臣叩谢,陛下隆恩,李清首次抬起头颅,仰视着面前高高在上的老者,没有丝毫畏惧道:“刚刚父皇问儿臣知不知罪,儿臣现在就可以回答父皇,儿臣不知罪,永远不知所犯何罪?”
“太华是儿臣的妹妹,正如父皇是儿臣的父亲一样,今日我能为了太华杀了宫里的一个嬷嬷,他日谁若是伤害父皇,儿臣也会杀的他家破人亡,这就是儿臣的答案。”
深深地看了一眼即使跪着也不远低头的寿王,足足过了半晌,李隆基言语不见半点温和道:“五十军棍可免,但是从今日是到上元节前,寿王府之人,不可踏出寿王府一步,违令者斩,稍后,朕会亲自搬下旨意。”
躬身道谢,而后缓步退职殿外,李隆基看着不远处丝毫没有半点存在感的高力士,开口道:“力士,你认为刚刚瑁儿所言,几分真假?”
沉思半刻,“回禀大家(宫中亲近之人对于陛下的称呼),在我看来寿王殿下是个至情至性之人,若是不然,刚刚这场闹剧绝不会发生,若是有朝一日,陛下遭遇危险,他会举兵是真,若说截杀朝廷和亲队伍,这事老奴猜不出来是真是假。”
摆了摆手,“不管是真是假,为防万一,还是让和亲队伍改走西北吧,若是十八郎真的出手,朕脸上也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