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子同时无声的叹口气，她们即使不用亲自检查龙毛毛的状况也是知道，她们的境界，即便是不动手，也能感应到龙毛毛现在的生命状态。

他，没有气息……

姜晨似乎还在之前的那一幕状态下没有反应过来，他大口的喘着气，就好像是被人用大力掐住了脖子，导致呼吸困难一般。

无法想象，也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怎么就会失败了呢！

他的脑海里一直在之前的那一幕没有走出来。

大阵运转一直是正常的，并且非常稳定，他看着那些灵魂碎片一点点重聚，最终在招魂草上形成了龙毛毛的人身的样子。

几乎是有那么一刻，他看到招魂草上龙毛毛的灵魂的在对着在对他微笑。

“老大……”似乎又一次听到了龙毛毛的呼喊。

那一刻，姜晨的心情是无比激动的，他甚至毫不怀疑，这一次成功是必然的，龙毛毛就要被救过来了！

但随后的情况，却是在灵魂和本体合一的时候出现了差错，姜晨眼看着龙毛毛的灵魂进入了龙身之内，龙身变化，转成人身，随后，就是现在这样了。

龙毛毛甚至都没有睁开眼看他一眼，就这样躺在了地上。

姜晨不敢相信这一切，以至于他失态惊叫，直到此刻，他还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他自己也是知道的。他和两个女子一样不检查，也知道龙毛毛身上感应不到生命的气息存在！

姜晨感觉自己就要崩溃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感到左右肩膀上传来了温暖。

两个女子同时，又好像是无比默契的，将手扶着他的肩膀。

她们也只能这样无声的安慰了。

没有人说话，就连姜晨的呼吸声都被小绿那堪称凄惨的嚎啕大哭声压盖下去了。

“臭屁龙……呜呜呜呜……你不能死啊，你不能就这样死了……你还答应我要带我去玩……呜呜……”

小绿像是一个刚过门的小媳妇刚见到夫君就得知自己成了寡妇那般的伤心欲绝。

姜晨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眼神看着地上的龙毛毛和小绿。

再过了一会儿的时间，两女内心中越发担忧，她们同时蹲下来。看向姜晨的脸庞。

大吃一惊。

姜晨脸上毫无血色，简直是惨白的，眼神是那样的无神，脸上的肌肉在颤抖。

她们同时感到他内心里巨大的痛苦和悲伤。

“姜晨……”两女犹豫着，却是同时开口。

好像是她们同时发现了对方要说什么，于是花茹影止住话音，眼神示意慕容飞雪。原本，她就不擅长劝慰人的。

姜晨没有回应。

“姜晨……”慕容飞雪明白花茹影的心意，也知道在这时候，也只有她才能说点什么，她心中快速的想着，小心措辞。看着姜晨柔声道：“失败了我们都难过，龙毛毛是你的兄弟，也是我们的……兄弟，但是，我们不能只顾悲伤。要不再想想办法……”

姜晨听着慕容飞雪的话，似乎终于有了回应。他在极力的压制情绪，过了会儿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他先看看慕容飞雪，再转脸看看花茹影，嘴角带出的是一丝苦笑，他张口，却是吐出一口鲜血了。

两个女子同时吓了一跳，鲜血触目惊心，姜晨的嘴角亦是红色的，显然，这是悲伤过度伤到了心。

原本按他的境界来说，一般的伤害都不会看在眼里，甚至是伤害不到他的身体，但是这种精神的伤害最是折磨人，更何况之前，他为了这招魂阵法耗费了精神和力量，包括鲜血。

“没有办法了……”姜晨摇摇头，之前曾经见过姜叶的师父魔主，那是活了无数岁月的顶端高手，也只是隐秘的指点这样一个办法。

可是现在，招魂草也用到了，龙毛毛没有救活。

更何况，招魂草是龙族前辈英灵以消耗自己的灵身生命为代价，才为龙毛毛创造这样的一个机会。

现在，即使可以再来一次，又上哪里去找另外一株招魂草？

姜晨说完这句话就闭上了眼睛，心中的痛无可抑制，巨大的悲伤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或许真的没有办法了？

他不想这样承认，但又怎么样呢，事实就是如此，生命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奇迹，但却又是最为强悍或者最脆弱的存在，一旦是失去了，也许就真的找不回来了。

龙毛毛……

姜晨再次睁开眼睛，伸出手，抓住小绿的胳膊：“别哭了，要是哭有用，我陪你多久都行。”

脸上带着悲伤的苦笑，怎么看都是比哭更难看。

这是最坏的结果，被他遭遇到了。

看现在的情况，龙毛毛且不如之前是本体的形态，最起码之前还是有着生命存在的啊……

“臭屁龙……呜呜呜呜……”小绿大哭着转过脸庞，精致的小脸蛋上满是泪珠，他看着姜晨，转而忽然间像是发疯了一样向着姜晨冲了过来：“你把臭屁龙杀了，你去死吧，都是你害死了他！”

他竟然是悲痛之下将这股气愤之气发泄在了姜晨身上，一双小拳头没头没脑的向着姜晨招呼了过来。

看着小绿张牙舞爪的样子，两女目瞪口呆，随即手忙脚乱的赶紧阻止小绿的动作。

不阻止不行啊，姜晨根本就没有动的意思，只是安静的坐着，看着小绿。

“你们别管！”姜晨低声喝道：“让他打……”

每个人都有发泄的方式，而小绿的方式就是简单粗暴。龙毛毛的突然变故，从希望变成了失望。这失望或许就是永久的失望，这让小绿无法接受。

这是他的怒和伤，姜晨熟悉他，知道他要干什么和为什么要这样做。

两女子顿时对视一眼，均是不知道该不该阻拦小绿了，阻拦吧，姜晨不愿意，不阻拦吧。小绿可不是一般的小娃娃，他是实打实的至尊境界的高手啊，这眼看着拳拳到肉，姜晨这本身就是虚弱情况下，千万别给打坏了啊！

但是姜晨却真的没有动，就是这样忍着小绿的一对拳头。

拳头像是雨点一样落在姜晨身上，但没有往脸上招呼。可见小绿还是给姜晨留了情面的，要不然姜晨这虽然不算是特别英俊的脸庞，也一定要被打成猪头了。

小绿每打出一拳，两个女子就同时倒抽冷气，仿佛是拳头是挨在姜晨的身上，却是疼在了她们的心里。

片刻之后。小绿似乎累了，一屁股蹲在地上，也不哭了，喘着气恶狠狠的盯着姜晨。

“你们带小家伙出去。”姜晨轻声道：“我要和龙毛毛说几句话……”

慕容飞雪和花茹影默然，她们知道姜晨这是要自己安静的呆一会。接下来要和龙毛毛告别，在她们眼里。龙毛毛不可能再复活了……

“是你！是你们……害死他的！”小绿咬牙切齿的指点着姜晨和花茹影：“都是你这个女人害的，臭屁龙要是死了，我也会亲手杀了你！”

姜晨无奈的摇摇头，随即对着两个女子摆摆手。

花茹影刹那间如坠冰窟，担忧的眼神从姜晨脸上看过去，他，不会也是这样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