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晨的目光下，林啸天手中的茶杯化作粉尘飘飘飞散，如同外面土地上凭空卷起的灰尘。

前一刻还是一个完好的杯子，此刻却是在他的手中消失了。

姜晨没有时间感叹这个杯子的命运，他很清楚这是林啸天的裸的威胁，让他顿时将自身的防御提升到了顶点。

手中的茶杯中热气袅袅，似乎在嘲笑姜晨此刻的处境，他双目冷然，看着林啸天手中的灰尘飞散，突然间叹口气。

“其实我和慕容飞雪之间，无非是在一个机缘巧合下，犯了个错误，之前我曾经没有想到她的身上会背负着什么秘密。”姜晨看着林啸天缓缓道：“你想要的她这个秘密之后的某样东西东西吧？”

“我现在真是质疑你的反应能力……”林啸天哼了声，他的目光一直是在盯着姜晨：“或者说你一直就是和我打马虎眼？”

姜晨摇摇头：“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其实我真的不知道。”

林啸天的眉毛跳了跳，似乎是在说鬼才相信你的话！

姜晨无奈的笑，看吧，说真话的时候，总是没有人肯相信的……

“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姜晨伸手拍拍长袍下摆，似乎是拍去长袍上的灰尘，但是他的目光再次恢复了平静，看着林啸天十分镇定的说着：“也是见过了很多原本是在这个时间见不到的人，曾经我以为只是找到我的父母亲人，全家团圆，能将我的家族在之前的仇怨报了，那就是我今生的责任了，完成了之后，就可以逍遥世外，专心修武。但是现在，我的思想却是因为最近的事情再次发生了变化……”

“哦？”林啸天分明不知道或者不清楚姜晨为什么会和自己说起这些话，但是他的眉毛再次抖动了两下，似乎是耐着性子听下去。

“这个世界在发生转变，我的想法发生转变，这也是没有什么意外的，但是我却是想不明白一个道理，那些老古董人物，顶尖的高手，甚至是魔主等人。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活了无数岁月，他们的生命已经是足够长了，他们想要的是什么？他们活着的价值又是什么？”

姜晨甩甩头：“其实原本这些话不应该在我们此刻这种状态下说出来的，毕竟我们现在的状况，按照道理来讲，已经是敌对的状态了吧？”

“很有意思的话，很有意思的年轻人。”林啸天突然间轻轻点头，好像是在赞同姜晨话，但是随即他又是忽然间的摇摇头。似乎是姜晨的又让他产生了疑惑，他看着姜晨：“继续说下去……”

“寻常人的生命不过是百年，修武的人生命要高些，一般的武者也不过是数百年。然后就是这些老古董，多的能活几千年，甚至是几万年，可是他们终究不也是会死的吗？人死如同灯灭。什么也不会留下，唯独留下来是一份传承仅此而已。”姜晨深呼吸了下继续道：“人的生命无比脆弱，就如同我好兄弟龙毛毛。虽然是龙族之身，但却是在突然间就失去了灵魂，如同活死人一样，我们苦苦追寻的将来，到时候不也是一个下场吗？”

“任何人都脱不了一个死字，天道最大，天道最无情，天道是主宰，天道之下一切皆是蝼蚁，可悲的我们又何必为了区区一点身外之物争夺的你死我活？”姜晨看着林啸天：“这原本是一个最为简单的道理，对吧？”

“你好像是在教化我么？”林啸天突然冷笑起来：“用这些言语来蛊惑我的心神，岂不是班门弄斧？既然你这样的觉悟，又何必不将飞雪交给我？”

“你还是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我是在和你交流武者存在的意义，尤其是在这大时代的到来的时候。”姜晨看着林啸天：“你知道轩辕战那些人都是去做什么了么？你知道魔主他们即将去做什么吗？”

“他们这些大人物的事情与我何干？”林啸天近乎于冷漠的看着姜晨：“黄口小儿还企图用这等语言来教育我？无论在哪个世界，人都是分等级的存在的，比如魔主他们是在最为顶尖的，但是在千百年甚至是万年之后，谁又能肯定他们一直是在最顶尖的？大将后浪推前浪，这个世界总是要进步的，我们追求眼前的，又有什么过错？”

“是啊，这原本也不是错误。”姜晨点点头：“但是作为慕容飞雪表叔的你，在她危险的时候没有站出来过，知道她身后有着对你有用的东西的时候却是要强迫她交出来，这不是太过于无耻了些呢？”

“我和慕容丫头的事情，你是没有权利来评价的。”林啸天哼了一声，再次道：“你怎么能确定我就是为了一件东西，不是为了飞雪着想呢？”

“她现在是我的人，你就不要指手画脚了吧？”姜晨冷笑了两声，在浪费了一顿涂抹之后，还是要和林啸天撕破脸皮，他这片长篇大论并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也是姜晨之前在着急龙毛毛事情的同时，思考的一个问题，原本是想看林啸天有着什么样子的见解的，但是林啸天显然是被利欲昏心了，只是看到了眼前，却是没有深层的考虑姜晨的话。

姜晨可谓是对牛弹琴了，不过既然话已经是说到了这个地步，也就是到了撕破脸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