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李闲和罗士信的九千骑兵还在千里之外屠灭了一个草原部族。但是他们却用了两日两夜急行军千里,在天黑之前就回到了阿史那去鹄的领地三十里之外。短暂的休整了几个小时之后,李闲和罗士信带着杀气腾腾的骑兵再次杀进了这片二十天前他们刚刚蹂躏过一次的营地。
博贴塔悲哀的发现,不是傻子,也会在同一块石头上绊倒两次。
同样的深夜,同样的敌人,同样的如鬼魅般而来,那些隋人骑兵好像恶魔一样,骤然从地下钻了出来,用他们手里的长槊收割着一条又一条生命。到处都是凄厉的呼喊声,到处都是在逃命的突厥人。
“来人!”
阿是那次沥干疯了一样的大喊着:“牵我的马来!所有人,不许慌乱,跟着我,杀过去!”
刚才被他摧残的那美丽女奴如今抱在一起缩在帐篷里瑟瑟发抖,她们还没有穿上衣服,抱在一起的三个女奴,就好像三头挤在一起取暖的小白羊。阿是那次沥干冲进大帐,红着眼大喊:“给我穿上铠甲!”
那三个女奴慌慌张张的爬过来,手忙脚乱的给他将甲胄披挂上。
阿是那次沥干一脚将那个舔-他皮靴的女奴踹开,抓起桌案上的弯刀再次冲了出去。亲兵已经将他的战马牵了过来,他的万人队在睡梦中遭到突袭,如今仓促聚集起来的人不足一千人。
“阿史那蒙目!”
阿是那次沥干大喊道:“你去召集人马,我挡着那些隋人!”
“你要小心!”
阿史那蒙目大喊道。
“苍狼的子孙,无所畏惧!”
阿是那次沥干咆哮了一声,然后带着不足一千人的狼骑朝着火光最耀眼的地方杀了过去。
罗士信带着三千骑兵已经从东到西将阿史那去鹄的营地杀了一个对穿,直到这个时候那些狼狈不堪的狼骑还有的人没有找到自己的皮甲和兵器。罗士信看着那些被吓破了胆子四处乱跑的突厥人哈哈大笑,以长槊向前一指大喊道:“幽州儿郎!敢不敢再随我杀一遍!”
“向前!”
“向前!”
“向前!”
三千精骑爆发出一阵震耳的呼喊。
“虎贲!”
罗士信大喝一声,催马向前冲了出去。
“幽州虎贲!”
幽州精骑整齐的跟着喊了一声,然后将手中的马槊齐刷刷的放低,钢铁丛林一样的槊锋再一次指向了突厥人的营地,然后骑兵开始加速,跟在罗士信后面,三千精骑如一个整体,带着滔天的杀气再次冲进了突厥人群中。
罗士信一槊将挡在面前的狼骑士兵挑飞,下一秒,长槊已经毒龙一般找到了一个突厥人的咽喉。三尺长的槊锋轻而易举的将那突厥人的咽喉切开,在那人还没有扑倒在地的时候,罗士信的长槊已经将第三个人的身体戳穿。他猛的将长槊举起来,弹性极好的槊杆弯曲后突然间绷直,挂在槊锋上的尸体立刻被弹了出去远远的落在地上。
罗士信正杀的畅快间,忽然看见远处有一队狼骑朝着自己这边迅疾的冲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看起来颇为彪悍的狼骑将领,看他身上精致的铁甲就知道此人的身份一定不低。罗士信叫了一声来得好,然后将长槊指向那支狼骑队伍。
“虎贲!”
随着他的喊声,三千精骑整齐划一的喊声响彻云际。
“天下无双!”
罗士信迎着那人杀了过去,对面而来的正是阿是那次沥干。眼见着自己的队伍已经彻底溃败,阿是那次沥干的眼睛都变得赤红。他如一头狂暴的野狼,嗷嗷的叫着挥舞弯刀冲向迎面而来的隋人骑兵。
罗士信一槊刺向阿是那次沥干,久经战阵的突厥人闪身避开,然后顺着槊杆一刀斩向罗士信的手臂,罗士信眼前一亮,碰到一个硬手让他变得更加兴奋起来。他将长槊一拨挡开弯刀,然后顺势以槊杆砸向阿是那次沥干的后背。
阿是那次沥干伏在马背上躲过这一槊,两个人的战马交错而过。
双方的骑兵在疯狂的厮杀中穿越了彼此的队伍,然后随着各自的主将兜了一个大弧线再次杀了过去。罗士信的兵多,而且已经杀出了士气,这一个回合后阿是那次沥干的狼骑就被杀死了超过三分之一。
阿是那次沥干觉得这是突厥狼骑的耻辱,在正面战场上,狼骑几乎从来没有被敌人的骑兵击败过,可是今天,这种骄傲被敌人杀的荡然无存。
他嗷的叫了一声,挥舞着弯刀带着五百多狼骑再次发动了冲锋。
罗士信冷笑一声,催动坐下战马迎着他冲了过去。眼看着就要和阿是那次沥干再次交锋,罗士信竟然将马槊挂在了得胜勾上。阿是那次沥干一刀砍向罗士信的咽喉,罗士信侧身让过弯刀猛的一探手抓住阿是那次沥干身后的袢甲绦。
他竟然一把将魁梧的阿是那次沥干从马背上提了起来,在这个时候,他的亲兵们迅速上前,挡住了后面突厥狼骑的攻势,罗士信减慢战马的速度,然后将阿是那次沥干单臂高高举起,猛的的往下一砸!
“死!”
罗士信一声暴喝。
在将阿是那次沥干砸下来的同时,他的膝盖猛的的往上一顶。
咔嚓一声,堂堂突厥叶护阿是那次沥干竟然被罗士信拦腰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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