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泼皮见马车即将到跟前,于是笑呵呵的走过去拦在马车前面,用齐郡口音问道:“这位大哥,我们是从齐郡过来投亲的迷了路,请问……”
后面的话他没有问出来,因为在马车停下来的那一刻,他已经抡起藏在背后的木棒朝着那络腮胡须的马夫头顶砸了下去。毫无疑问,如果这一棒砸实了的话,就算那马夫不死也必然会被砸昏过去。咔嚓的一声脆响,那泼皮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木棒砸中对方后反震的力度,震得他手臂一阵酸麻。
只是下一秒,这泼皮随即吓傻了。
木棒没有砸在那马夫的头顶上,而是砸在了拳头上。确切的说,是那只碗大的拳头自己找到了木棒然后一拳将手臂粗细的木棒砸成两半。
“你们这些不入流的泼皮,本来我只是回来看看,你们果然拦在这里,我本打算将你们随便打发走也就罢了,可既然你们动了手,我又怎么能放过你们?”
络腮胡须的大汉抬起头,说话的声音很冷,可脸上的表情却很憨厚。
“点子硬!扯呼!”
那泼皮头领扯着脖子喊了一声随即掉头就跑。
一根黝黑发亮的铁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刺了过来,从那泼皮的后背刺进去,精准的找到了他的心脏然后将其刺穿,铁钎锋利的尖从那泼皮的前胸上冒出来一点,上面还挂着一滴粘稠的血珠。
那泼皮瞪大着眼睛艰难的回头看了看,惊讶的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突然出现了几个穿黑衣还用黑巾遮面的大汉。那几个人一样的装束,手里一样的黑色铁钎。
“杀…..人…..”
一个泼皮惊恐莫名的喊了一声,只是最后那个啦字却硬生生的憋挥嘴里。因为一支铁钎从他的咽喉中钻了进去,从后颈中穿出。
顷刻间,五个泼皮被人杀了两个。剩下的三个吓得色色发动,想跑,可是腿软得根本跑不动。
络腮胡须的壮汉从马车上跳下来,缓步走到那三个泼皮面前。
“你们一直在江都城里?”
他问。
三个泼皮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如捣蒜,其中一人跪地磕头道:“小人世代在江都城中居住,上有吃奶的孩子,下有八十岁老母需要赡养,求您饶了我吧。”
噗,铁钎穿进这人的太阳穴,一击毙命。
“我替你娘亲清理门户。”
那壮汉淡然道:“你们两个,现在回答我几个问题,谁答的好,我便放了谁。”
“第一个问题,你们知道五个减去三个还剩下几个么?”
大约十分钟之后,几个黑衣人拖着五具尸体进了一户人家的后门。那赶车的壮汉摇了摇头叹道:“问你们江都城里的事你们都不知道,还自己吹牛说这城里的一草一木都熟悉,真给地头蛇这三个字丢人!”
……
……
鸿宾楼,那锦衣精瘦汉子猛的站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叶怀袖有些愤怒的说道:“叶大家,我因为你我两家乃是世交才好生款待,这件事休要再提。念在你我两家当年的交情,这件事我不会报官,你还是走吧。”
叶怀袖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好,既然你还念着两家的旧情,我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就此告辞。”
锦衣汉子脸色缓和下来道:“若是不提此事,朱家随时欢迎叶大家前来做客。”
他看着叶怀袖道:“叶大家,你可知道,家父为什么给我取名一石?”
他肃然道:“家父的意思是,让我本分做人,不要求什么大富大贵,家有糙米一石足以糊口。”
叶怀袖轻笑道:“可是……你现在家中存粮何止千石?钱财何止万贯?”
那人一愣,随即昂然道:“那是陛下所赐!”
叶怀袖点头,微微颔首若有深意道:“家中既有巨富,自然牵绊也就多了些。”
说完,叶怀袖起身离开。
那男子怔怔的站在东莱阁雅间中,失神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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