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辞晚回到陶然仙居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
她用绣帕捂着胸前伤口,脚步虚浮地穿过大堂,伙计注意到她脸色很差,不禁驻足询问。
“小娘子,你是不是病了?要不要我帮你找个大夫?”
“不必。”燕辞晚顿了顿,又接上一句,“麻烦帮我打一盆热水,我要洗漱。”
“好嘞!”
燕辞晚推开门走进客房。
她点燃桌上摆放着的油灯,昏黄灯光弥漫开来。
此刻她已经满头是汗,面色煞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在这个光线昏暗的小屋子里,犹如刚从地府爬出来的女鬼。
很快房门被敲响,伙计的声音传进来。
“小娘子,你要的热水送来了。”
燕辞晚冲门外回了句:“放地上就行了。”
待门外的脚步声远去,再也听不到了,燕辞晚这才打开房门,弯腰端起沉甸甸的铜盆。
她转身回屋,抬脚一勾,顺势将房门带上。
脱掉上衣,解开棉布,露出血淋淋的伤口。
燕辞晚忍着疼,用巾帕沾水,一点点将伤口擦拭干净,然后上药,重新包扎妥当,再穿好衣服。
做完这些,她已经快要虚脱,整个人瘫软在椅子里,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她闭上眼睛,打算就这样休息会儿。
然而,门外却响起脚步声,听动静似乎不止一人。
燕辞晚睁开眼,扭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笃笃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