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同角度观察事物,得出的看法也会随之而变。
凌易对此深以为然。
罗马有着‘文化不夜城’的别称,从高空俯瞰观赏,就好像繁星布满大地,到处都是灯火通明的街道,被店铺、霓虹灯点缀的街道宛如一条条游龙,当真美不胜收。
“我突然想去一趟中国了。”
凌易拄着下巴,没由来的冒出一句。
坐在旁边的大骑士顿时眉头紧锁,说道:
“如果打算在中国挑起战火,那绝不是什么上策。那位‘沃邦侯爵的死敌’的教主大人不会坐视不理的,同时被三个弑神者针对,您是认真的吗?”
凌易闻言嗤笑一声:“别小题大做了,库斯拉。加斯科因早就来了,估计这回正在寻找我的身影,但谁也想不到我已经坐飞机走人了。沃邦没那么冲动,我让莉莉娅娜转达的话只是为了向他传达‘我在日本等你’这个意思罢了,他若是战士的话,一定能明白。至于那个教主...”
如果说艾丽卡是集米兰精华于一身的天之骄女,那么地位更在她之上的无冕之王——统率天朝咒术界的罗濠教主则是体现出东方古国文化精髓的绝世美人。
但同时——
“不得不承认,武艺也好,权能也好,她都在我之上。我的剑术水平顶多是萨尔巴托雷的八成,而萨尔巴托雷只有剑术能和她持平。尽管她和沃邦并肩齐驱。可就我看来,她比沃邦难对付的多。”凌易不徐不疾地说道。
“在属下看来,不妨尝试与罗濠教主结盟如何?”库斯拉试探性的说道。
“这反而会给我带来麻烦。”
凌易立刻回绝。
他无法向库斯拉解释几年前和罗濠的不解之缘。
“既然这样就算了。话说回来,您不告而别真的好吗?那可是精心筹划的接待宴会,若是主角不在,难免他们不会心生不满。”库斯拉就这点好,无需解释原因,只要是不利于主君的事情,他一律不会列入考虑范围。
“这不用担心,我只是懒得陪他们浪费时间。我又不是政客。没必要虚与委蛇。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不想让加斯科因得逞,他之所以大老远跑来参加这种莫名其妙的宴会,无非是为了调查我的底细。最好是能面对面交谈。对于擅长揣摩人心的他来说。这种调查方式比字面情报更有价值。一般来讲,喜欢剑走偏锋的人都擅长揣摩人心,无法看清敌人的弱点。又如何孤注一掷发起攻击?所谓剑走偏锋啊,其实就是赌博,赌敌人注意不到自己的弱点,更料想不到自己的进攻会如此犀利,还没反应过来,剑就架在了脖子上,就是这样。我自身便是精通此道者,既已知晓,又岂能如他所愿?”
凌易忽然顿了顿,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
“不过嘛,也有将计就计这种说法。”
听到这话,库斯拉仿佛看见了那位黑王子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
他至今也无法理解,这个主子从小到大接受的是怎样的教育,就算是是军人世家,也不可能会有这般专业的战术素养吧。
*
海神波塞冬是她的旧敌。
至少根据希腊的传说,应该是那样的。
但是,并没有就说因此就讨厌海。海和大地,也与她被夺取了的本质深深的有关,生命的起源。
她真正厌恶的是太阳。
闪耀的光,光彩夺目的天空的宝座,才是使这个夜晚的女王真正不快的东西。
不对,只是不快。并不是难以忍受。
太阳还有生命的火,是生与死连环不可缺少的要素。
接受这个光,也应该是女王的义务吧。
——不对。
这个想法不适当,还不同。
她还不是‘不从之雅典娜’。还没取回‘三位一体’的女神的地位。
勉强残留在她的空虚的记忆中,母亲的叹息,女王的耻辱,老妇人的睿智。
马上就要....
如果取回古之蛇戈尔贡,自己就会成为真正的雅典娜。
一边承受着海边的海风,她一边打探蛇的下落。在哪里?正在哪里等待着她?西边吗?在那个极西之地与那个人一起吗?
她微微地笑了。
戈尔贡之石,就在不远的地方。
还是,夺去了‘蛇’的那个人吗,遇到弑神者,是相当久远以前的事了。最后遇到那个家伙,已经过了有数百年,说不定有数千年了。
对于迫近的仇敌,作为战斗的女神雅典娜发出了欢喜的声音。
*
与此同时,宴会的角落正发生奇怪的一幕。
板着俊美的脸,缺少亲切感。但也不是心情不好,他就是这样的表情,看上去爱理不理,但充满理性与强韧的意志力。
黑发与白皙的肌肤。身材挺拔又结实,非常适合贵公子这个称号。
似乎特别钟爱黑色,穿着光鲜整洁的西装、黑领带、黑皮靴,若是在加个手套,就是一个贵族执事了。
于十六岁成为弑神者,至今已有十载。
支配大英帝国黑暗面的帝王。
当然,更多人将他称之为‘黑王子阿雷克’。不过只有熟识之人才会当着他的面直呼阿雷克。
某种意义上,阿雷克很不擅长对付这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