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暮鼓骨如槌，血如铅汞脉如弓’，功夫练到你现在这个地步，丹心精窍算是初步小成，虽然无法重现汉唐精窍淬炼的诸多神通之处，却也是化虚为实，从此洗练凡胎肉身的开始……”

‘空’脸色有些肃然，小心翼翼地将贴在杨猛胸口的手掌缓缓撤了下来，须发如针的脸上，则露出了由衷的赞叹，只是当他看到杨猛额头上转瞬便露出一丝汗渍时，这才又有些奇怪的闭目沉思起来。

“到了今天，才算明白为何说太极拳是打法最为刚猛、练法却是最为松空柔软的拳术，原来这本来便是从日月运行的规律总结出来的还丹拳术！”

看着杨猛脸上一片兴奋，‘空’不禁笑着点了点头，只是想到刚刚心中的怀疑，这才又有些不太确定地说道：“按照我淬炼肺部精窍的经验来看，五脏壮大，虽然能给身体带来显著的生机与动力，但对其他血脉乃至骨骼的影响，显然也是极为明显的……”

说到这里，‘空’不由顿了一顿，等到杨猛表示明白之后这才接着说道：“这种变化自然是好处极多，但如果速度过快的话，恐怕日积月累下来，也会同时给体内细微的血脉造成些许的暗伤……”

杨猛听到‘空’的说法，心意不禁随之微微一动，停止了刻意地搬运气血灌注心窍，而是让心脏自发去调节和跳动，等到十息之后，果然感觉到气血脉络上，出现了自发修复的舒畅缓和的迹象，而骨骼气血中的细微震荡，也随着心脏的变化一点点平息下来。

“若是不刻意去搬运气血刺激心脏，我体内血脉的再生能力足以修复暗伤，只是一旦练拳乃至与人动手发劲时，恐怕身体对暗伤的自发调养，就需要更多的时间……”

‘空’点了点头，有些意外也有些赞叹地笑了起来，“你很聪明，而内视入微这一关，你也算是初窥门径，因为天赋和年龄，你的气血骨髓仍处於高速再生时期，额外还能偏得三至五年的时间，如果过了这个时期，气血自发修复的速度，就很难赶上因为出手发劲导致暗伤出现的速度……”

“那该如何是好？”

‘空’想了一想，接着说道：“像杨少侯和王中泉这般年纪还好，气血修复与暗伤出现的速度勉强可以持平，而像杨露禅他们乃至我现在的身体，无论气血距离巅峰时期时是否衰败，但修复的速度都会明显低于创伤的速度，若想脱离这个窘境，使得身体气血不坏不败，则必须打破心中虚空，得见真性本如，才能使得气血修复再生的速度，恢复至弱冠时期……”

杨猛浑身一震，心中忽然觉得有些意外地叫出声来，“原来所谓的破碎虚空，便是打破人体生理极限，使得气血骨骼出现返老还童般的逆生长状态？”

“正是如此，你看我们平日身体佝偻苍老，虽然口中都说长生久望，可却从来没人敢说长生不老这个词，这个‘不老’，就是‘不坏不败’，就是打破了身体生长极限之后，回归人类初生时的混沌之态，使得骨骼气血从后天返回先天！”

杨猛：“难怪几位夫子对四位先贤肉胎上精窍如此重视，原来都是想打破虚空，回归先天！”

“无论何等雄才伟略之人，一旦身体衰老到了极限，如果不踏出破碎虚空这一步，使得生机再起寿命得以延续，就会直接面临着天人五衰的死劫……”

红坪之外，十几个身形各异的人，正围在一个褐色毛发，古铜皮肤的秃头壮汉在一起讨论，尤其当壮汉说到了破碎虚空与寿命的关联时，这些在脸上或须发上，都露出了明显岁月痕迹的老者，不觉在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喜色。

这些老者们，有两个穿着黄色的僧袍，头发纠结弯曲好似木藤，属于印度的苦行僧，其余的，大多都是金发碧眼的神父模样，虽然脸上皱纹犹如木雕般深刻，可眼神中分明透露着一道道锋锐的精芒。

其中还有一个，身上甚至还穿着夸张的骑士盔甲，虽然看着脸上也是垂垂老矣，可粗壮高大的体型，竟然比那秃头壮汉还要夸张。

他的身高看起来足有两米四五，粗壮的手臂大概有常人的大腿粗细，随着手舞足蹈的动作，便好似神话中的黄巾力士一般，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

“说了这么多，大家自然不会再有退却的想法，只是不知道‘戒’先生为何不赶紧动手，非要在这里一直拖延，莫不是对之前的协议有所反悔，还是说，您对我们教廷的力量没有信心……”

秃头壮汉摸了摸头顶，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骑士的肩膀，“如果那个‘空’不冒险冲关的话，我们这些个人，恐怕还真就不够他一个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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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谢‘metallicclaw’兄弟的月票，感谢‘小楼’兄弟的月票和评价票，昨天凌晨店门被小偷光顾，晚上关门的时候卷帘门坏得一塌糊涂，没办法，只能坐在椅子上蹲守一夜，今天白天又睡了一天，真正是头昏脑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