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少秋说出‘献丑了’这三个字的时候,司老大儒一把就将那一纸墨迹未干的纸给抢了过去!
站在茶台旁不远处的祁少同三人并没有看见这张纸上的字的丑,他们也不知道白少秋究竟洋洋洒洒写了什么。
但他们亲眼目睹了两个老大儒面色之巨变——
初时惊!
行文半数更惊!
白少秋收笔,两个老大儒的脸上竟然是激动的红芒!
甚至卓一行还看见了方老大儒的那白须都在微微颤抖!
他们的心里当然更加震惊,他们再看向白少秋的时候,愈发觉得这厮已难以仰望。
这时司老大儒竟然出手抢去了那张纸……
他并没有诵读那张纸上的内容!
他竟然又迫不及待的将白少秋面前的那一叠纸给取了过去,又拿了笔墨,就这样奋笔疾书,将白少秋所写之文给抄写了一遍!
而后,
他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搁笔。
双手捧起了他所抄写的这张纸来。
红润的面容,激动的眼神,终于说出了话来:
“好一篇……兰亭序!”
“此文一出,竹溪文会必将名扬兴国,老夫这处兰亭,亦将闻名天下!”
“放眼兴国文坛,不,是放眼天下文坛,东晋谢长春谢老匹夫见此文当会羞愧,南陈文圣院仲文仙那老家伙亦当自愧弗如!”
司老大儒这番言语一出,所有人顿时大吃了一惊——
东晋谢长春乃东晋文坛泰斗!
南陈文圣院更是天下文人最为仰慕之处!
而文仙老人便是文圣院院正,举世公认的文坛执牛耳者的存在!
白少秋写了一篇啥兰亭序,竟然被司老大儒捧得如此之高……
这,是不是有些言过其实了?
毕竟白少秋还未满十八岁!
若是真的,他的才华岂止三层楼那么高!
就连王妃也不信:
“司老能喜欢少秋此文,已是他的荣幸。”
“但万万不能如此夸赞!”
“犹记得是二十年前,京都香山文会,谢长春率十二东晋学子前来,文仙老人也带来了文圣院十二弟子。”
“那一年,京华书院派出了十二学子应试……三国文坛争锋,历经三日,最终还是文圣院底蕴最为深厚。”
“我依旧记得那年魁首是文圣院首席弟子计辰,东晋的司马略取了第二,咱兴国的叶黍得了个第三。”
“转眼二十年过去,叶黍已成为兴国最年轻的大儒。”
“听说计辰的女儿计小小年十六,而今已成为了文圣院圣女……才华极高,隐隐已在其父当年之上!”
“司马略……那场文会之后返回晋国被立为太子,而今已登基为帝主政晋国十余年。”
“这十余年的时间里,司马略请谢长春一手主持开设了闻名天下的国学稷院,聘天下名师,聚晋国最有天赋之少年研读圣学,大有与南陈文圣院抗衡之意。”
“咱们兴国重文,但倘若说文之巅峰……相去晋陈二国还甚远。”
“至于少秋……”
王妃的视线落在了白少秋的脸上,“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你能有如此才华,我已很欢喜了。”
“但须知世间之大,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姑且不说东晋的国学稷院和南陈的文圣院,就算是咱们兴国的京华书院,里面的才子亦如过江之鲫,天才不知凡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