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了智慧才学,失了一生之自由——
赘婿,是没有自由的!
是受女方家里管束的!
譬如他能参加这场竹溪文会,这便需要王府的同意才行。
或许王府也是想要看看他的本事。
他在这场竹溪文会上表现越好,那么将来在王府的日子便能过得更好一些。
有用的赘婿当然与无用的赘婿受到的待遇不一样。
他能走到第五关已实属不易,他大抵也就止步于这一关了。
有点可惜!
就在这位夫子如此想着的时候,白少秋已转身向书桌走了过去。
这夫子一捋短须,愕然的看着白少秋。
就见他从怀里摸出了一支笔。
而后不假思索的落笔!
朱夫子笑了起来。
这小子,快倒是真的快,但凭空臆造的诗词终究经不起推敲。
罢了,
看在他爹的份上,这首边塞诗词他能做得通顺便给他一个甲下吧。
朱夫子并没有好奇的过去看。
他依旧坐在桌前,视线又落在了面前的那张纸上。
他在细细的琢磨白少秋所写的那首《钗头凤、红酥手》。
他不得不佩服白少秋的这首词写得好极了!
只是……
这词中的那种悲伤遗憾无论他怎么看都觉得不应该出至于白少秋的手笔——
那是经历过巨大的伤心绝望。
是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被生生割开之后的发自肺腑的痛!
白少秋这小子……他还有这样的情感经历?
就在朱夫子各种揣测的时候,祁少同与卓一行还有另外三名学子来到了这里。
朱夫子抬眼看了看,有些奇怪。
上陵书院的宋子规竟然没有来。
难道是因其父被九公主殿下所责让他乱了心绪?
倒是可惜了。
宋子规倘若再次夺魁……他将是竹溪文会的连续四次魁首!
这很了不得!
遗憾的是他上次参加香山文会却名落孙山。
但他经过这两年的厚积沉淀,许能在明年的香山文会上取得不错的成绩。
就在朱夫子如此想的时候,他的视线又落在了白少秋的身上。
白少秋已收好了笔,拿着那张纸,冲着祁少同他们打了个招呼便向他这里走了过来。
“写好了?”
“嗯,写好了。”
朱夫子没有急着看,他依旧看着白少秋,脸上带着一抹笑意:
“你能开悟,我很高兴。”
“昔日你父亲偶尔会来寻我小酌,他对你……颇为失望。”
白少秋倒是没料到这个夫子还是父亲的旧识,他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嗯,那时我不懂事。”
“现在你能走到这里……倘若你父亲知道,我想他一定会在千味楼大摆三天宴席!”
朱夫子的视线这才落在了这张纸上,又道:
“这便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
他的嘴也张得老大!
他豁然站了起来!
竟然连下巴的那一簇短须都在微微颤抖!
他看向了白少秋,眼里的神色极为复杂!
有震惊!
有欢喜!
更有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