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学子直起了身,向不远处正在吃着青梅果儿的白少秋一指:
“他白少秋是个怎样的人莫非大家都不清楚?”
“十余年的口碑……我相信但凡听说过他的名字的人,都是清楚的!”
“只是他现在摇身一变,从那目不识丁的败家子变成了王府的御赐赘婿,他的身份由此改变。”
“有王府,有御赐!”
“所以他在竹溪桥头敢动手揍了三人,其中一人还是陈老夫子!”
“所以他来到书香门前,又让四公子一棍子差点将宋夫子给打死!”
“张院正、李院正、曲院正……学生亲眼所见,绝无一句谎言!”
“学生就想问问,他白少秋有了王府和圣旨的依仗就能为所欲为么?”
“所有的夫子们,哪怕是如你们这样的院正们,就因为他白少秋的强大背景就不敢直面他之过往?”
“就故意要掩盖是非?”
“就曲意要奉迎权贵?”
“就要让这原本如雪一般纯洁的竹溪文会变得如现在这般污秽?”
“呜呼……”
那学子双臂一振:
“一只臭鱼翻了身,竟然成了你们这些趋炎附势之人眼里的锦鲤!”
“秉公判决仗义执言者被责罚,大字不识几个的废物随便写首诗词竟然要登大雅之堂……”
“何其荒谬!”
“何其悲哉!”
“我常三川绝不屈服!”
他转身,向身后的千余学子一声高呼:
“诸位,但凡诸位还有两分文人风骨,且随我……讨伐白少秋,还宋夫子以清白,还文会之……”
“砰!”
的一声。
那叫常三川的少年公道二字未能出口,他一手捂住了后脑勺,发出了“哎呦”一声惊呼。
他转头,
便见白少秋施施然向他走来。
那是一个青梅果儿。
白少秋扔得很准,但在东方猛看来力道实在太小。
如果是他来扔,大抵能将那话多的抢了姐夫的戏的家伙给打死当场。
白少秋看了看东方猛,笑道:
“你知道对付那种自以为是之人用什么法子最好么?”
东方猛瞅了白少秋一眼:“当然是一棍子打死!”
“你说的对,其实姐夫我原本是个喜欢讲道理的人,但三番五次之后,我实在没有耐心再去和他们讲道理了,这个时候拳头比道理更有用。”
东方猛看了看自己那如锤子一般的拳头,憨憨一笑:“我还是觉得棍子更有用。”
白少秋心想主要是本少爷拿不动那棍子。
他越过了场中的那黑甲武士,站定,抬眼看向了常三川,直言不讳的说道:
“我打的你!”
“你来咬我呀!”
常三川大怒,一手捂着后脑勺一手指着白少秋:
“诸位院正,你们现在看见了吧!”
“这厮……”
白少秋双眼一瞪,抬手,又一个果子砸了过去。
这一次常三川机灵,他脑袋一偏躲了过去,但他身后的宋子规就倒霉了。
他正在为常三川的仗义执言而感动。
他正热血沸腾在思索怎么给这三位院正施加更多的压力。
那果子从常三川的耳旁飞过,“啪!”的一家伙正中他的额头!
“啊……!”
祸从天降!
我入!
今儿个出门没看黄历?
宋子规一声惨叫双手捂着额头,疼的泪水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