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升帐,偌大的厅堂乌泱泱地站了两排文武,曹丕还没有醒来,曹植被关押到了秘密关押点,现在的厅堂之上,气氛诡谲,党派林立。
郭嘉清了清嗓子,拱手道:“主公,计划已成,三方势力被绞杀近半,已经对我们造不成威胁。只是...”
他说了半句,曹操已然明了,郭奉孝说的是两个公子如何处理的事情,他曹操是最懂攘外必先安内的,这个事情现在刻不容缓,这也是一向在厅堂之上保持缄默的郭嘉突然开口的原因。
曹氏夏侯氏大部分都支持曹丕,这曹丕虽然在此战之中表现一般,但是曹氏一族的大义,他是守住了的。
至于如何处置曹植和于禁等一干人等,就十分值得玩味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
就是着厅堂之中还有不少的保皇一族,他们并没有参加这次的会战,对于他们如何处理,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只要伏后没死,他们心中的希望就在,那背弃的因子就一直都在,曹操眉心一皱道:“于禁斩,曹植从即日起软禁,永世不得再入厅堂!”
郭嘉点点头,这是意料之中,也标志着曹植从此失去了在曹营的竞争力,自己这也算是对得起曹丕的知遇之恩了。
曹操皱眉复问:“奉孝,可知那洛水之谜到底是何物?为何竟让丕儿如此痴狂,不惜赌上我曹军的全部?”
郭嘉摸了摸下巴,也是一筹莫展,这洛水之谜眼下唯有那曹植和伏后知晓,若是不能得悉真相,这伏后若是投了那吕布,那对曹氏来说是一件绝对不可容忍的事情。
“主公,可否宣植公子一见?”这曹操刚刚宣布了对曹植的处置,这就要给出戴罪立功的机会。很显然,他正是发现了这一点,才会如此踟蹰。
曹操一愣,看来这无所不能的郭嘉对这洛水之谜也是不知所谓。
那么他只能召见曹植,看看这通敌的儿子会给自己什么样的一个交代。
事实上,他也知道这根本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别人不知道曹植是什么人,知子莫若父,他曹操怎么会不了解看上去随和实则固执的曹植。他话锋一转道:“据说参与绞杀我曹军的一支人马系出汉室?”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郭嘉点头,沉声道:“废后手下有一支神秘力量,还和那吕布牵扯不清!”
“温侯吕布,呵呵!”曹操不屑地道:“她倒是会选人,那吕布八尺之躯,战力强悍,她这是在选面首吧?”
说完之后,他率先发笑,面前的一众文武除了几个保皇族,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奉孝,据说这支人马是王夫人给那伏寿的?”曹操的眼珠滴溜溜地转悠,曾为浪子的郭嘉面露苦笑,主公这点心思他自然是懂的。都说那曹操是一个人,而曹贼是一种信仰。
也就是说,儿子背叛,曹操并不急于与汉室切割,而是在想尽办法羞辱他们。
对于曹操来说,反正自己爱好人妻的恶名在外,自己人是见怪不怪,这又是一个甄别的好办法,譬如方才厅堂之上未露笑意的几个老家伙,他打定主意要慢慢收拾,而眼下自己重生许久了,又打了一个超级胜仗,现在到了论功行赏的阶段,这王夫人乃是当年的江南第一美女,据说风韵犹存,这个女人偏偏也参与了伏寿对曹氏的反戈一战,嗯,就让她作为自己的战利品吧!
曹操口无遮拦地道:“小惩大诫,奉孝,你去,洗白白送我内室!”
郭嘉闻言整个人都尬住了。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主公这种事,你随便找个猛将兄去操作即可,我去?
我去!这不存心让我难堪么?他心念一转,这看上去是对自己的器重,其实莫不是敲打,这次的战役虽然大胜,但是百密一疏,把老曹的两个宝贝儿子给算计进去了,这是曹操对自己的惩罚,从此,不得不走到台前,还要和那些该死的保皇一族不死不休了。
这老狐狸,果然难搞!
郭嘉心里直骂娘,瘪了瘪嘴之后拱手称是。
曹操不再看他,对着一旁的贾诩微微一笑:“文和,慢工出细活这方面,奉孝还是不如你。这样,分工协作,以你为主,这洛水之谜就交给你了,你给孤一一拆解,限期一个月。”
贾诩一脸的波澜不惊,点头称诺!
仿佛这件事是一点难度没有!
曹操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如此,散朝吧,孤先去看看儿子,一个重伤,一个软禁,着实郁闷。嗯,尔后要抓紧时间,让王夫人再给我补个老四。”
声音虽然越说越小!
丝!
一种文武的脸上都很精彩,有人是龌龊的笑意,那几个保皇一族侧呈现出一股悲意。
其中一个老头更是气的七窍生烟,不是旁人,正是那御史大夫荀志。
太过分了!可事到如今,他也奈何不得,只能垂头肃立,浑身发抖...
曹操回眸瞪了一眼,旋即大踏步地往内室走去...
在漫长的人类历史长河里,从来就不缺英雄,他们的光芒永盛,从不停歇,他们的事迹穿梭过你的世界,感染着你的生命,激励着你前行,你永远在他们的辉映下,成为一个正直的影子...池塘站充满落叶的脏兮兮的大门中,吕小布本蹲坐着发呆,突然指了指高顺说道:“伯平,你且跟我来!”
现世这化名吕小布的温侯身材笔直,目光冰冷,身上油然一股拒人**里之外的味道。
声音落下,他长啸一声足尖点地,竟然是生生地一口气之间飘过了池塘站前长约数米的小河沟。
高顺犹豫了下,他有点不想去。
因为直觉告诉他,温侯突然冷面,接下来的可能不是什么好事,不过,他更清楚,不去可能会更惨!他有些生无可恋的跟了过去。
方才与那残余的江东军,也就是渔村村民一战,号称第一军的陷阵营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这吕小布半天没有和自己说一句话,此刻,突然之间又变了脸色。温侯当年就是这么地喜怒无常,不讲道理,高顺打个激灵,开始心中准备腹稿,万一他要揍我,我该怎么办?当然他也心存侥幸,假想着吕小布微笑着对他说:“好在有你们在,我才收服了江东二乔,此等可喜可贺之事,该当酒肉伺候,兄弟,给哥上好酒!”
然后他努力在心里开始造句:“主公洪福齐天,我等不过是锦上添花尔,您英俊显武,就像是花儿一般,走到哪里都有蜜蜂前来,旋即一想,不对,这温侯一向傲娇,对男女之事多嗤之以鼻,即便是天下第一的红颜貂蝉,也时常被故意掩于床闱;这江东二乔虽是名宿,艳名四播,可偏偏是曹贼一般的夺人妻女,名不正言不顺,只能当秘幸,不足道哉!”
他越想越多,几欲抓狂。差点撞到突然刹车的吕小布。
吕布皱了皱眉头,突然说:“伯平,你的脸为何比那啸天的屁股还红?”
我去!
什么比喻!
高顺一愣,狠拍了一下脑门,自己的思维跳跃太快,忘记了今世自己和吕小布之间的铁杆好友关系,并无前世上下级之间的隔阂,于是说:“主公,某害臊,打个垃圾江东军都堪堪是个平手,太失败了。”
吕小布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气氛尴尬,两人再也没有说话。
半晌,吕小布才又问:“还记得当年的徐州之战么?”
“怎不记得?当年吾并州军团的谢幕之战!从此,在历史的长河里,我们再无光彩。”高顺眼中有光,复而黯然。
池塘站远处有一处芦苇荡,吕小布自顾自地慢慢自前面走着,高顺则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慢慢跟着。
吕小布淡声道:“当年,看上去我们是以一敌二,刘大耳被我军击退之后紧接着又来了曹阿瞒,他来的蹊跷也太过于迅疾,后来某思考了,这是标准的趁火打劫,他应该在我们与刘备军一接触的时候,就打着旗帜过来了。但是我们兵精将猛,陷阵营更有八千之数,都知道那徐州无虞。”
高顺陷入回忆想了想,然后道:“是!温侯勇武,八健将全,并州儿郎又所向无敌,刘大耳、曹孟德先后被我军击败,即便是后来结成同盟,也是毫无胜算,伯平眼中,他们当时不过丧家之犬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