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宅弥平次还是下令守城将士双手抱头,紧贴着墙根,等到着敌军的突击,在他眼中最终一定会进入残酷的肉搏战。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只要打退敌人一二波突击,铃鹿关就算坚守住了。
计算了距离,油弹上点上了导火索,在滋滋声中,指挥投石器的武士,愣着一张面孔,下令道:“听我号令,放!”一声轻响,五个焙烙玉投射了出去,三个焙烙玉砸中城关,二个焙烙玉命中城头,只听得轰的一声,猛然间火焰飞起,使得城关上的人顿时大乱起来。
“听我号令,放!”此刻火焰还不大,于是投石器再度拉动起来,顿时,又一批焙烙玉落了上去,这下全数命中,只是片刻,就升腾起大批火焰,在火焰中,十余人全身是火,挣扎着惨叫着,场景惨不忍睹。
虽然实际杀伤不大,但威慑力却比十倍以上死亡还要令人胆寒。
“听我号令,放!”第三波焙烙玉落下,顿时铃鹿关大乱,守军士气彻底崩溃。
蒲生贤秀目瞪口呆的望着铃鹿关上的惨况,他的手脚忍不住颤抖起来,他不忍视睹,连忙低下头去,他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如若当年他选择抵抗到底,不知道会不会落到他的头上。
三波过后,投石器不再投射,三云成持看向蒲生贤秀道:“下面该是左卫门大夫行动了。”
蒲生贤秀一怔,他知道现在铃鹿关已经崩溃,就算还没崩溃,也近边缘,现在攻城可说是送功劳给他,不过他没有询问,强自镇定之后开始呼唤手下,领着手下开始列阵突击。
蒲生贤秀小心翼翼的在山道上前进,准备带领手下攻城,当然他还命令手下们背着泥袋前进,油料是水浇不灭的,只能够用沙土覆盖,怎么也要斩杀几个首级立下战功。
没想到,铃鹿关居然开城了,当即就楞了。
实际上,在焙烙玉落在铃鹿关墙上的时候,三宅弥平次就知道铃鹿关守不住了,不过他没有当即下令撤出关墙,他不想负失关之责,特别是刚刚接战便被打破的责任。
不想负责也难以保住铃鹿关,守卫铃鹿关的明智军并非乌合之众,全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可是今日却立刻处于崩溃的边缘,要不是三宅弥平次弹压怕是立即就会返身逃跑。
蒲生贤秀率领手下突击之时,三宅弥平次看着凄凄惶惶的手下,他知道凭着现在的士气想要守住已经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只得下令撤出关墙,再做考量。当然他选了一支小队作为殿后。
没曾想到的是,殿后小队在看到被放弃之后,立即开关投降,其实此刻关门还在燃烧,是用钩子拉开了。
蒲生贤秀没有选择追击,实际上他也没办法追击,一来山道崎岖,二来铃鹿关到处是大火,通过很是困难,只得下令用泥土覆盖扑灭大火,等到大火熄灭,明智军早已没了踪迹。
铃鹿关出口的一处荒庙中,三宅弥平次心里翻腾,双眸炯炯,看得到处凄凄惶惶的残兵败将,脸色很是难看,他看得副将到来,询问道:“怎么,还剩多少?”
副将哭丧着回道:“大人,总共五百守军,现在还剩三百二十三人。”
迟疑了片刻,副将问道:“大人,下面该如何是好?是返回龟山城,还是?”
三宅弥平次咬了咬牙齿,道:“不能回去,现在唯有在山野之中袭扰敌军拖延敌军步伐,方才能够洗脱我等的失关之罪。况且,你想想那等攻城利器,龟山城守得住吗?”
副将一想到今日战况心有余悸,手不禁颤抖起来,应道:“是!”
半晌,三宅弥平次再度说道:“派人向主公报告铃鹿关和我等境况,请求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