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宗我部元亲慢慢看清楚了敌人的旗帜,那张英俊而刚毅的面孔严峻而冷冽,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神紧紧盯着两面旗帜,白底桧扇旗和白底割菱旗,一个手下败将,一个叛贼。
长宗我部和香宗我部看起来苗字相差不多,在许多后人眼中应该都是同出一源,是源于秦始皇子孙的一支归化人,其实不然两支源出截然不同。香宗我部氏的氏源是清和源氏义光流一条氏流,跟武田氏乃是同宗。两支俱都在香美平野的宗我部乡开枝散叶,为了和长宗我部相区分而改称香宗我部,而其加纹则一支沿用了象征着武田一族的割菱。
城楼上,长宗我部军势默默的排成散乱的阵形,一动不动的望着敌人沿着国分川昂首挺胸的踏步经过,所有人的心跳都随着敌人前进的步伐而神经质的跳动着。
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冈丰城的士气重新回归,不过看到曾经的手下败将们重新集合起来,耀武扬威地在他们的面前经过,还是打击了他们不少的士气,弥漫着紧张压抑的气氛。
长宗我部元亲对着身旁的吉田孝赖道:“可有白地城方面的消息?”白地城方向前几日突如其来的一场大火让他感到深深地担忧,再加上吉田贞重、周重兄弟消失无踪。
吉田孝赖摇了摇头,不过他还是安慰道:“没消息就是好消息!”这话说了等于没说,他也是很担忧两个儿子的安全。
虽说长宗我部元亲取得了一场胜利,可是他对于接下来的战事也没有多少希望。可以想象,等到土居宗珊抵达,再加上本山茂辰、香宗我部泰吉等势力,联军的数目将会达到七八千人,相对于冈丰城不过五六百人,足以让最勇敢的长宗我部家的勇士惊骇的呆若木鸡。
长宗我部元亲用着平和淡定的声音问道:“他们这是要去何处?”只要有点儿军事头脑的将领,如果想要攻击冈丰城,直接从西面展开进攻就是,那么就不会越过久万川和国分川,沿着国分川的南岸行军。
吉田孝赖乃是老于战事的老将,他沉吟了片刻,说道:“从目前局势来看,这场大战牵动了整个土佐国的注意,其中土佐第一豪门一条氏也出动了。但是,一条氏地位超然,对于东土佐多以怀柔安抚为主,扩展方向大多放在伊予国。也就是说,东西土佐之间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隔阂的,由于一条军实力毋容置疑是第一强,那么东土佐的豪族们难道会心甘情愿的做一条家的走狗。”
长宗我部元亲微微颔首,他知道吉田孝赖所说不假,问道:“嗯,原来如此,那么他们应该会在何处落脚?”
吉田孝赖苦笑摇头道:“这,恕臣无能?!”
福留亲政跑了过来,禀报道:“主公,我看这本山、中山田之流应该会将本阵放在国分寺。”
长宗我部元亲和吉田孝赖对视一眼,俱都露出惊骇之色,显然都想到了有很大的可能性。正如福留亲政所言,如果一旦将国分寺占有主阵,进可攻退可守,堵住了冈丰城的退路,到时候可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