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日本国王良怀(2 / 2)

朝仓景隆鼓舞道:“只要我等付出足够的代价,同为武家的伊达家不会坐视不理的,只要伊达家愿意出兵援助,朝仓家虽然要失去一些主权,但是如若能够团结一心振兴之日不远。”

朝仓景健一想到他的堂兄朝仓义景,摇了摇头没有打击他的父亲,问道:“父亲,不知代价的底线是什么?”

朝仓景隆握紧了拳头,说道:“走吧!”

朝仓景健不再言语,默默的跟随着朝仓景隆向着未知的京都前进。

黑夜沉沉,月色淡淡,几个人在僻静的鞍马街道中快步奔走,山路一弯,出现在眼前那个山坳就是寂光院,这寂光院简陋而幽禁,若不是有熟人带路还真是不好找。

这里的山,林木葱郁。

叩门声打破了山寺的寂静,木门后探出一个老仆,他打着灯笼看清了敲门的人,惊呼道:“是山科大人啊?老亲王等候多时了。”

来人正是山科言继,世世代代担任皇室的内藏头,负责皇室财产的运营和收支。新皇一事中,山科言继站在贞敦法亲王一边,虽然在新皇登基之后也论了功,本官升到了权中纳言,但是在朝廷中被剥夺了差遣,安排了看护内库的闲差。

山科言继自是不甘,他联络上了被赶出京都御所的贞敦法亲王,这位贞敦法亲王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原本该是他继位为新任天皇,只是在睦仁一事上与政衡僵持不下。

新皇登基,贞敦法亲王当然不能够继续占在御所内,被请出了御所,辗转到了这寂光院中,带着三四仆人,由新朝供养。

山科言继望着白发苍苍的贞敦法亲王,眼泪都要下来了,道:“法亲王,他们怎么能如此待您?”

贞敦法亲王苦涩着干笑一声,注视着山科言继,道:“能苟活于世已是万幸,何必再言其他,如今国难当头,今日邀内藏前来,是有一事相托,不知内藏愿助朝廷否?”

听毕,山科言继突然跪倒在地,朗声道:“法亲王,如今奸佞当朝,乱臣贼子在外,环顾四周,无人可制也,还请法亲王示下,内藏愿为朝廷斩奸佞,除贼子,靖平世间。”

贞敦法亲王从袖子中掏出了一块印章,道:“你拿着这块印章,前往筑后国的矢部,找一位名叫卜衣的土药商人,他会告诉你具体的事情。”说着将印章交到了山科言继的手中,随即闭上了眼睛。

山科言继实不清楚贞敦法亲王的用意,不过从贞敦法亲王的话语中可以听出来这件事情关乎倭国天皇一族的国运,不容有失,他再度拜道:“是,臣定当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离山之后。

山科言继回头望了一眼渐渐隐没于黑夜中的寂光寺,坚毅的目光中,握紧了拳头,冷森道:“伊达小儿,看好吧,我要闹个天翻地覆。”

“你要如何闹呢?”

一个空蒙蒙的声音在身侧传来,在山科言继惊骇的目光中,他的两位同伴抚着脖颈跪在地上,然后扑倒在地,挣扎了两下便不动了,在四周出现了十余身着黑衣的蒙面人。

山科言继骇然失色,眼前一幕让他魂飞魄散,仅存的一点儿侥幸瞬间破碎,他知道自己死定了,他应该早就想到的,贞敦法亲王还能够安然无恙,就是为了引出公家中的反对者。

山科言继看着他的同伴,目睹了这惊人的一幕,脑海顿时一片恐怕,强烈的窒息感让他闻到了死亡气息,只听得蒙面中走出一人来,讥嘲道:“呦,还真有人上钩啊!今日过后,我等兄弟就不用餐风露宿了,交出来吧。”

山科言继茫然无措的问道:“什么?”

头领笑道:“印章啊,要不是不清楚这印章有什么用处,我家主子会留着这个老和尚活着,还好吃好喝供养。”说着向着山科言继走去。

山科言继哪曾想到一切都在对方的算计之中,他惊骇欲绝,窒息难当,抬头颤道:“你们是伊达家的?!”

头领左右看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道:“果然是一个傻子!”

本国寺。

政衡捏着一枚印章,看着印章上的刻字“日本国王良怀”,笑着说道:“贞敦老儿计穷也,命人带着这枚印章前往忽那岛看看到底还有什么人胆敢出头。”说着将印章丢在桌上。

日本国王良怀指的是怀良亲王,他是后醍醐天皇之子,是南朝的重要政治人物,因担任征西将军,亦被尊称为征西将军官。这印章的来由是明太祖朱元璋遣使要求怀良亲王取缔倭寇并向明朝朝贡颁发的。

事实上,后来九州大名对明朝的交往中,多假借“日本国王良怀”的名义,实际上“日本国王良怀”在九州的影响力还是蛮大的。

至于筑后国的矢部,曾是怀良亲王的隐居地,并且病死于此,在当地留有他的后人也不足为奇。

服部正成问道:“主公,贞敦法亲王和山科言继该如何处置?”

政衡抬头看了一眼服部正成,眼中意思不言而明,服部正成立即告罪离去,桌上的印章同样带走。

不久,寂光院的贞敦法亲王圆寂,这位为了天皇一族能够延续下去的老人默默无闻的死去,没有追悼,埋藏于寂光院后。

山科言继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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