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多忠胜一把拽住松平元康的袖子,急说道:“庆泉大师还说,主公并非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不过现在唯有保全性命才是第一位的,人活着什么都有机会的。”
松平元康回头道:“庆泉大师还说了什么?”
本多忠胜思考了一阵,回道:“庆泉大师还说今川义元是不可能战胜织田信长的,是的,他是这样说的,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可是他的的确确是这样告诉我的。”
松平元康吃惊地看着本多忠胜,本多忠胜的眼神表明他在说真话,他知道庆泉大师乃是本多忠胜的授业恩师,视同孙子看待,同样的这位僧人和松平元康的母亲关系也不错。
他急急问道:“还说了什么?”
本多忠胜摇摇头回道:“没有了?!”
虽然织田信长并非传说中的大傻瓜,还是一位智勇双全的大将,可是实力上的差距实际上是难以弥补的。松平元康突然想到了传闻中织田信长的靠山。如果伊达政衡亲自下场的话,今川义元还会胜利吗?松平元康毫不犹豫的否定了这种假设。正如织田信长和今川义元之间的实力差距巨大,今川义元和伊达政衡之间的差距更大。今川义元失败,能否给予松平元康东山再起的机会呢?答案是肯定的,虽然今川义元驱逐了不少三河人,这些人都是他的助力,说服了他们就能够拥有一支上千人的军队。等到今川义元败北,冈崎城陷入恐慌之中的时候,到时候趁势入主冈崎城,重新竖起松平家的大旗,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松平元康看着本多忠胜,问道:“我能相信你吗?”
本多忠胜重重地点了点头,道:“母亲临行前说过,锅之助的性命就是主公的,只要主公一声令下,锅之助就会奋不顾身的献身。”他连自己的小名都说了出来,足见他的诚心。
松平元康下定了逃走的决心。
京都本国寺。
服部正成走了进来,拜道:“主公,今川义元昨日发布了。”
政衡放下了手中一叠公文,看着进来的服部正成,微微笑了一声,道:“终于要开始了吗?织田信长有何反应?”
服部正成回道;“织田信长在返回尾张国之后就开始动员了,现在已经组建起一支八九千人规模的军队,不过清洲城最终的会议决定却是打一场笼城战,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政衡冷冷笑道:“织田信长故弄玄虚而已,虽然织田信长没有了美浓斋藤义龙的掣肘,可以分出更多的兵力,不过依照他的实力,组建起一支八九千人的军队已是极限。围绕在织田信长身边的重臣大部分是他父亲信秀给他留下的老臣,这些老臣目光短浅,懦弱无能,选择守城理所当然。不过织田信长如果选择守城的话,也不用我如此看重他了。”
历史上,织田信长手中仅有四五千人,在战前同样故弄玄虚摆出一副死守到底的样子,在今川义元松懈之下突然出击,突袭今川义元本阵,完成了一场以少胜多的经典合战。
更何况织田信长还得到了政衡的首肯,一旦织田信长陷入绝境,政衡就会出兵援救他。如此一来织田信长就有了决死拼命的底气,虽然他也不相信政衡会否信守承诺,不过有承诺比没有承诺要好,起码他不用担心后顾之忧,就算他失败了失去了性命,只要他的妹妹还受宠,他的嫡子奇妙丸便有再兴织田家的机会。
服部正成迟疑了片刻,好一阵方才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主公,织田信长不过是乡下大名,主公为何对他另眼相看,投入如此大的力量给他,我们拉拢他的意义又在哪里?”
这个问题不少人存有疑虑,服部正成是第一个问出来的,政衡笑了笑,道:“我们需要一个搅局者,搅动关东风云,让关东乱起来,将今川义元、武田晴信、北条氏康、长尾景虎这些人统统给搅进去。织田信长就是那个搅局者,他不得不跳进去,成为搅动关东风云的搅局者。”
服部正成恭敬的点头称是,虽然他的心中还是对织田信长能够得到政衡如此重视感到不解,不过既然他的主公说这位尾张得乡下大名能够成为搅动关东风云的搅局者,那么织田信长就有八九成的希望。
说到织田信长,政衡微微笑了起来,或许可笑,当年他曾有过投效织田信长的念头,没有想到到了今时今日会调转过来,这让他感到莫名的欣喜。
上洛之后的政衡春风得意,北九州第一号大名大友义镇沉迷于福寿膏无法自拔,引发了大友家的再一次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