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衡微微眯了一眼眼睛,独眼中隐隐显现的幽光,让刚好抬头的阿墨有一种被寒刃剖开的错觉,然后这只是一瞬间,很快政衡的眸子里就只剩下清明,什么都看不到了。
发生了这等恶事,家宴显然是不可能在举行下去了,政衡也没有多少心思继续留下来了,他挥了挥手,站起身来,带着满腔压抑着的怒火向着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对着跟随在身后的阿墨吩咐道:“带我去看看那个恶女。”
关押小三好夫人的院子显然没有她的居所舒适,这里本就是作为作战防御设施,坚固单调沉闷构成了它的一切,政衡站在门口,望着门内瑟瑟发抖的女子,他显然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披散着头发血迹斑斑的女子会是他宠爱有加的小三好夫人。
小三好夫人呆呆的坐在那里,痴痴发愣,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门口的目光,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在想什么,见到政衡一直没有说话,她猛地抬头,面色狰狞的看着政衡,大声的说道:“我没有错,我没有错,一切都是你给我们留下了错觉,对,我没有错,一切都是你的错。”
小三好夫人的话引得跟随在政衡身边的阿墨和津田助五郎一阵骚动,政衡举起手制止了两人的进一步动作,他怜悯的望着对方,声音平静的说道:“对,你说的没有错,但是你知道我为何会迟迟不立继承人嘛?”
小三好夫人抬起头来,直视着政衡,一点儿也没有发憷的样子,目光中充满的疑惑,问道:“为什么?”
政衡同样望着小三好夫人,说道:“一来嘛,我今年方才二十岁,我的三个孩子最大的不过一二岁,如此小的孩子就承担继承人的重担,我怕他们活不长,第二个原因就是他们的母亲都有这那的弊端,故而我便有了接纳你的举动,想着当虎丸再大一点儿,或则你为我生下一子之后,我便立你为继室,只是没有想到你连这点时间都等不及。”
小三好夫人显然没有想到政衡娶她竟然还真的考虑好了一切,她有了一丝明悟,说道:“原来是我太心急了,既然你早已经有了立我的计划,为什么不提前来告诉我?”
政衡的声音充满了嘲讽,嘶哑而狰狞,仿佛压抑在心底的愤怒再一次爆发了,说道:“告诉你?为什么告诉你?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小姐,没有想到心肠竟然如此狠毒。还好,我及时发现了你的真面目。如果你有了一个儿子,恐怕我的那几个儿子都活不到成年,恐怕连我自个都得死在你的手上,好让你的儿子得以继承我的一切。”
小三好夫人颓唐的瘫坐在地上。
政衡望着这个丑恶的女人,脸上已经不再有丝毫的表情,沉思了一会,说道:“我不会杀了你,当然我也不会放了你,现在放了你,你只有死路一条,宇山夫人虽然已经没有人了,但是你的姐姐想来不会放过你的。我会将你送到一个好地方去的,不用担忧自己的生活。”
政衡说话间已经转身向着门口走去,走到一半,挥挥手道:“阿墨,今晚就将她送往宇山夫人处,我想宇山夫人会很欢迎她的到来的。”说完,他扭头对津田助五郎说道:“跟我前去看看虎丸。”
阿墨点了点头应道:“是!”她倒是没有意见,这样一个恶毒的女人就要以最为痛苦的事情来处置,将她关押在软禁宇山夫人的温泉湾内将是一件最为妥当的事情,让她自食恶果。
政衡猛地转过身,向外走去,他望着外面的天空,茫然的自言自语道:“人人都说我好色,可是谁又知道我是否真的好色。在这个乱世,男人和女人都不过是悲哀的过客。”
政衡看望了熟睡中的虎丸,没有去任何一个女人的院子,他独自一人回到了本城的卧房,默默地坐着。近两天来,他更加深切的感觉到了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和夫妻的关系的不同。
同样不得不让政衡重新思考是否要娶一个外来的妻子得以成为继室,还是从三好夫人和伊势夫人两人中挑选一人的问题。对于政衡来说,如果世道太平,他也不会急着年纪轻轻就考虑继承人的问题。但是现实太残酷,尽管在下一个危机到来之前,会有短暂的和平,但是危机不可避免。
政衡在考虑继承人的时候,他的邻居,出云国的尼子晴久却不得不和他的继承人之间展开生死之间的搏杀,来搏出谁才是出云国的主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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