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走进鸢巢山城的政衡心绪不佳,本来战胜了丰永流民山贼获得了大量的青壮年,还听到了佐井田城因为丰永出阵闹得天翻地覆没有了来自佐井田城的后顾之忧可以全心全意的对付楪城的新见贞经,虽然备中国大局将会变得更加扑朔迷离,松山城的庄为资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定然会与那三村家亲好生较量一番,到时候或许还用得着他,应该都是高兴的事情,可是他的心情还是有点如同数天前的阴雨绵绵无法高兴起来。
实在是那逢十抽六的决定闹得。
虽然得到了那两百的新兵,可那两百的新兵还不如不要。现在如果加上那俘虏的近800的青壮,流民山贼中倒是有几个伤残可全都是阴雨绵绵挨过来的青壮劳力,只要好生训练一番就可以上阵杀敌的士兵。
虽然他们的胆气、连续的败绩和畏战心理都需要还需要一场又一场的胜利来恢复过来,只是这些都是急不来的,现在只能够好生训练。
不过如此一来整个伊达家已经拥有近1500的士兵数量,缴获得到的4900石左右在这段时间沟通水道修筑堤坝用去的粮秣也只剩下了4500石不到,现在伊达家还能够维持这1500人三个月时间。现在正好是六月,顶多到九月秋收,可是秋收后今年连年作战收成怕是要耽误不少,怕是连冬天都难以过去。
购买粮秣便成为了最为重要的议程,虽然家中上层家臣甚至于四周的聪明人中也多看出了今年秋天阿多、哲多两郡必然会有一场大战,生死大战,全都憋了一股气在等待着秋收的到来,个个虎视眈眈欲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中的渔翁。当然渔翁不多,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蠢货却是年年有,只是到底最后是谁做了渔翁还是蠢货到目前为止还不清不楚。
势力对比底蕴对比甚至于行事风格大家都偏向于楪城的新见贞经定然是最后的胜者,倒是没有人提前下手做那蠢货都在等待着谁最先动手,动手的时间不会太晚,没有看到伊达家已经服软了将归还楪城的少主新见贞诠返回楪城了。只是如此一来更是让人看到了伊达家的虚弱,都慢慢的伸出了狗爪想要狠狠的抓上一把。
临近的几家都等待着能够咬上一口,熊谷的盐城山城便是其中的佼佼者。这不,宫原丹波守就怒意匆匆的赶来了。
宫原丹波守的脸色一来就不好看,他本来不分管这些事情的。
只是那二阶堂信弘一去月山富田城月余竟然毫无音讯让政衡等人担心不已之余,也是无可奈何难道再派遣一名重臣前去月山富田城。伊达家的底蕴不足能够用得上的家臣本来就不够,年轻的武士倒是很多可全都是历练不足大部分没有系统的武士教育,世代武士家族全都是有一整套的教育体制,请得起名师的豪情大名尽兴竭力的为年青一代从小训练,有志气的甚至于远赴他国寻求名师,这些多是少部分,大部分是父传子子传孙的一代一代的传下去,而伊达家的年轻武士大部分父辈是背靠太阳头伏地的农民,哪里懂得礼仪,甚至于有些和政衡一样从来没有走出过这一方山这一方水。
二阶堂信弘不在,佑笔的工作交给了佐纪,而这外务奉行的职位则交给了年岁阅历都可称得上伊达家第一的宫原丹波守承担,倒是干的还算不错,最起码已经和高松城的石川家联络上了。
幸山城的石川久智很不巧的跟随着庄高资出阵小田川了,石川家虽说和三村家亲关系和睦,可不代表本身从属庄氏的他有胆子在兵力强大的庄氏面前独善其身,当然出几分力就看他的心情和战局的变化了,高松城的石川久孝由于独生女儿的事情没有出阵,只是这件事情毕竟有点伤名声只得暗中先确认了方才能够派遣家臣前来谈判,怕是短时间内无法成功。
宫原丹波守跟着政衡出阵草间关,没有出阵攻打流民山贼便守在草间关上,刚刚返回长屋就得到了盐城山城出兵的消息。
本来盐城山城的多治目经孝一听到丰永流民山贼暴动就想要出兵的,连续十几天的阴雨绵绵不但让政衡的心情不佳,也让多治目经孝的心情更是不好,一旦下雨强行出阵的话就算是全部兵马堆上去只要有百来人守着小谷山城也无法成功,而且还可能被打个逆袭损兵折将形势逆转元气大伤一战不振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三天三夜的大雨更是浇灭了多治目经孝顺的心思,只是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有人趁着大雨来到了盐城山城,这个人如果是在平常的话他定然会抓拿起来送到松山城或许还能够分到个千八百石的粮秣,可是现在确实不成,在听闻了那丰永地区有三千的流民后更是不敢。那三千的流民正如这个人所说的那般已经被他们策动向着佐井田城闹腾的话,佐井田城陷落是天方夜谭可是多治见经孝相信津川必然大乱导致的后果如何他如何不知。
松山城一旦败北,这备中国的天下是谁的就呼之则出了,多治目经孝便立即下定了决心出兵小谷山城,趁着伊达家无法分心的情况先占据了先机再说。可是多治目标经孝还没有到达小谷山城就听到了丰永已经平定的消息,转念一想要平定丰永暴动必然损兵折将身心俱疲倒也大张旗鼓的上了门讨要小谷山城外的土地来了,就欺负你身心疲惫不堪,你能奈我何。
政衡听着宫原丹波守的回报,拳头只是紧紧的握了一把,他脸上倒是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独眼中的凶戾散发着寒气,恨恨道:“月前占了便宜还不说现在竟然得寸进尺逼到了家门口了,还派遣了使者要将那小谷山城外的土地全都暂借给他,当做共同抵御楪城新见家的资助,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宫原丹波守听到政衡的话语,品味着最后的一句话,“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本来低着头的他立即抬起头来望着政衡,眼中没有了怒意反倒是一副惊疑道:“政衡公,难道又要动刀兵?如果再动刀兵的话怕是治下要厌战了。”数月来,伊达家从小发展到现在,一开始打了中山范时、楢崎丰景,然后又进入了草间关,期间诛杀了石蟹氏一族占领了颇为富庶的石蟹山城,然后平灭了丰永流民山贼,可说是时时出战,说是奖赏可是收获却是不多。要说手下将士没有怨气,这可能吗?
但是没有人会说他们会反抗政衡的命令,不可能发生如同佐井田联军那样的变故的,只不过消极怠工却是人之常情。
政衡干笑了一声,解释道:“大佐可是占据着通往美作的重要山道,虽然比起沿着津川直接往山街道走来得难走,可是难走的山道比起那津川却是好走多了,既然我们暂时无法从石川家得到任何帮助,只得先从美作国想想办法了,最起码将手中的那些铜钱用出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