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有时候过得很慢,有时候却有很快,度日如年是形容前者,光阴似箭是形容后者,常鑫雅一家的心情是前者,罗开元等人的心情是后者。
但不管大家是感觉度日如年,还是光阴似箭,时间依旧按照自己的脚步一点点流逝,终于到了手术这天,常园、孙淑芳夫妻二人亦步亦趋的跟在躺在担架车上的常鑫雅,夫妻两个人脸上满是忧色与期望,他们担心女儿手术会失败,又期望罗开元能力挽狂澜就他们女儿于水火之中。
走廊里有担架车的轮子在白色地地板装滑行发出的声响,有护士以及常园、孙淑芳的脚步声,还有浓浓的84消毒液味道,这声音、这味道变成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常园、孙淑芳、常鑫雅的心头,压得他们有一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医院独有的,一种让人倍感煎熬的感觉,人的一生总要在医院中经历这样的煎熬,这是大自然生老病死这条铁律带给人们的必然感受,不可逃避,只有面对。
从整形外科到达手术室的距离并不远,乘坐电梯来到六楼,穿过连接住院楼与行政楼连接的长廊,在通过两扇门也就到了,但就是这么短的距离常园跟孙淑芳却感觉走了几十年那么长,看着女儿被护士推进了手术室,常园有一种冲过去陪在女儿身边的冲动,因为他看到了女儿脸上的恐惧以及无助。
但常园终究没有跟过去,他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他只能等在外边默默祈祷老天爷开开眼,发发慈悲让她女儿的手术能顺利完成。
罗开元一行七八个人很快就到了,这台手术很大,血液运输网的再造其实已经是一台不小的精密手术了。在加上乳腺再造这台手术,一台手术等于是两台,罗开元带来这么多人也是必然的。
常园看到罗开元等人到了赶紧迎了上去一把拉住罗开元的手道:“罗教授你可一定要治好我的女儿啊!”
罗开元点点头道:“你放心,我们会尽全力的。”
正如罗开元所料,身为一个父亲常园在看到手术同意书上那么的多风险后还是依然的决定为女儿进行手术,他实在不忍看到女儿郁郁寡欢的过下半辈子。他想她恢复如初,他想看到女儿的笑容,他想看到她结婚生子,这样他死也瞑目了。
孙淑芳也跑过来哀求罗开元等人一定要治好她的女儿,罗开元等人在常园、孙淑芳两口子满含期望的眼神中进了手术室。
另一边贝一铭站在自己办公室的窗前看着铅云密布的天空,心里说不出的压抑,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一个小瓶子,里边有一块很小的黄色组织,这是他昨天晚上从常鑫雅健侧乳腺取下来的一块脂肪。
贝一铭看着浸泡在蓝色液体中的脂肪叹口气道:“希望用不上你。”
胡杰推门走了进来道:“你不跟着去看看?”
贝一铭收起瓶子道:“我就不去了。你要是想看看学习下就去吧。”
胡杰嗤之以鼻道:“我才不去看他们的脸色,一个个拽得二五八万似的,有什么了不起的?狄佳莹的伤他们治得好吗?当初怎么不站出来?这会摆出专家、教授的派头来了?什么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