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门诊里一下安静下来,贝一铭看着眼前低着头站在门前扭着衣角不敢前进一步的小姑娘不敢置信道:“小妹妹你刚说什么?”
郭诗茗扭着衣角不敢抬头看贝一铭,她很想转身就跑,但一想到那些如同噩梦般的遭遇,她的双脚如同生根了一般在也动不了分毫,她再次鼓起勇气道:“我想整容,我想变得丑一点。”
来整容的人从来都是想让自己变得更美更漂亮,但却从来没人要求把自己整得更丑一些。
贝一铭呼出一口气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姑娘,十四五岁的年纪,因为女孩比男孩发育得早,现在个头已经不矮了,一米六出头的样子,她有一头乌黑柔亮的长发,并没跟其他这个年纪的女孩似的扎成马尾,而是披散下来,挡住了一部分她白皙的脸蛋。
现在已经是寒假了,郭诗茗没穿校服,上半身是一件短款的粉色薄款羽绒服,下半身是一条天蓝色的磨砂牛仔裤,两条腿被牛仔裤紧紧的包括着显得笔直而修长,脚下是一双纤尘不染的白色雪地靴。
从她的穿着打扮来看她是个很爱美、很爱干净的小女姑娘,相貌也十分出众,放到那都是个小美人,可就是这样一个漂亮的小姑娘竟然跟贝一铭说她要整容,还要往丑里整。
贝一铭眉头皱了起来,站起来迈步向郭诗茗走去,郭诗茗竟然惊恐的向后退去,一直靠到门上,这让贝一铭更感觉诧异,自己有那么吓人吗?也没做什么过激的动作,怎么就把她吓成这个样子?
贝一铭蹲下身来柔声道:“小妹妹你告诉哥哥你为什么要整容?为什么要变丑?”
郭诗茗听到这句话身体先是哆嗦一下。随即头低得更低了,这时候贝一铭才看到她长发遮挡住的脸颊上有道道结痂的血痕还有青紫。
他很难想象什么样的人会对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下这样的狠手?她这么小,能得罪什么人?就算跟同学闹了些不愉快,也不会被打成这样吧?
此时贝一铭心里迷雾重重,看郭诗茗不说话,他轻声笑道:“你不说。哥哥怎么帮你?”
郭诗茗微微抬头扫了一眼贝一铭又飞快的低下头去,贝一铭这一刻的笑容太过灿烂,不知道让她想到了什么,她白皙的小脸蛋竟然升起一丝潮红,如果不看她脸上的血痕与青紫的话,这样的郭诗茗真的是个很美的小姑娘。
也许是贝一铭温和而灿烂的笑容让她不在那么紧张,又或许是她想起了自己噩梦般的经历,总之郭诗茗鼓起了勇气轻声道:“我不变丑的话,她们还会打我。所以我想变丑。”说到这郭诗茗大大眼睛立刻升起了一团水雾。
贝一铭眉头皱了起来,但是他没在继续问,而是牵起郭诗茗的手来到办公桌前道:“小妹妹你坐,这么早过来吃早饭了吗?”
贝一铭没问不是他不想知道眼前的小姑娘到底出了什么事,而是怕在问下去刺激到她,她万一跑出去干出点什么傻事怎么办?医生要给患者治病也要给患者治心,患者的病情重要,情绪也同样重要。贝一铭很清楚医生该怎么当,该怎么面对患者。
郭诗茗摇摇头表示自己没吃。坐在那心里十分忐忑、紧张,她有些后悔来了,但她却不想走,她想变丑,这样就在也不会出那些噩梦般的事情了。
想到这郭诗茗拿出一张挂号卡轻声道:“大夫这是我的挂号卡。”说到这她从兜里又掏出一张银行卡哀求道:“里边有三千六百快钱,是我这些年存的。大夫你让我变丑好不好?”
贝一铭叹口气收下这些东西,转身坐到郭诗茗对面道:“你先别急,我们先吃点东西好不好?你不吃饱了怎么有体力接受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