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徐骥一甩袖子,赶紧将陈圆圆拉起来,说道:“夫人快请起,这是如何?王爷与我们家乃是至交,他如今下狱我安敢不救。”
“只是此事牵扯甚大,我至今还没有找到头绪,真是对不住夫人呐!”
还有一句话徐骥没说,那就是他徐家已经退出整个朝廷的权力中心不知道多少年了,一般的事情还能有些门路,可是朱常渊犯得是什么事?
这种事别说他,就是内阁首辅恐怕也无能为力。
这一点,陈圆圆也是知道的。
可哪怕有一丝希望,她也不想放弃,想要营救。
所以,在离开徐家之后,顾不得吃饭休息,又朝下一个地方跑去。
徐家人很够意思,表示自己虽然帮不上什么忙,陈圆圆一行四人晚上尽可以落脚在他们府中。
这在当时社会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恩义了。
不过陈圆圆还是婉拒了他的邀请,她不想因为救朱常渊,而让另一个家族陷入到危险之中。
“我们现在,还能去找谁?”
陈圆圆看着破虏。
破虏挠了挠头,说道:“去刘大尚书家吧,大尚书以前做过王爷的上司,应该会能指点我们一条明路。”
“好吧!”
几人又一路风尘仆仆的跑到刘遵宪的家中。
刘遵宪此人也并非翻脸无情之人,对于朱常渊来说他还是有几分同情的,可是作为一个朝廷重臣,他很清楚其中的厉害,也知道外人不管是谁想要去救朱常渊都是不可能的,所以,同情又能如何?
不过是换的几滴眼泪罢了。
刘大尚书亲自接见了陈圆圆。叹了一口气,将她们送上来的礼物推辞掉,说道:“不是老夫不愿意帮忙,只是此事。老夫确实是无能为力。”
晚上的时候,就住在京城一家普通的客栈。
只要官府不为难她们,有破虏和两位万人敌侍女在旁边,但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只是陈圆圆一日未见朱常渊,心中就煎熬一日。甚至于喝不下水,吃不下饭。
接下来的几天,又跑了好几个地方,不停的求人,甚至于连薛国观的府上都跑了一趟,可惜,人家根本不理他们。
万般无奈之下,心灰意冷之际,前途似乎出现了一丝光明。
朱常渊的老朋友,那个胖胖乎乎早就说要退休可是到今天依然没有退掉的阉人曹化淳走了出来。直接来到客栈对陈圆圆道:“夫人一路辛苦,咱家闻之落泪。王爷彼时以完人带我,几如朋友兄弟,所以,咱家拼死求得了一条门路,今晚就带夫人去见延明王。”
所以,当天晚上,在雅间中优哉游哉的看着电影欣赏着音乐的朱常渊看到枯瘦的陈圆圆时,大吃一惊。
“王爷!”
看到朱常渊的一瞬间,陈圆圆扑倒在他的怀里。泪水四溢流淌。
也不知道是伤心、悲哀或者是委屈的泪水。
“常渊呐!”曹化淳走到他们身边,拭了拭眼角的泪水,说道:“你在这里好吃好喝,你不知道。陈王妃在外面求天无路、告地无门!几乎是要跑断了腿啊。”
曹化淳一一说来,道:“王妃这些日子,天天在京师活动,甚至于跪倒在薛国观家门前,任其家人言语。”
“咱家听了以后,悲喜交集。既为老弟你能有这么一个红颜知己感到高兴,也为陈妃的际遇感到不平。”
“所以咱家思来想去,冒死入见陛下,才赢得这次你夫妻二人相见的机会啊。”
“曹公大恩大德,常渊无以为报!”
朱常渊抱着抽噎不止的陈圆圆,朝曹化淳深深一礼。
“唉,常渊呐,你也别谢我,要谢就谢陛下吧,陛下特准,给你夫妻二人一晚上的相见机会,存续夫妻之礼,你好自为之吧。”
曹化淳站起来,颤颤巍巍的走出去,边走边说,喃喃自语:“可惜啊,可惜!”也不知道是在可惜朱常渊,还是可惜陈圆圆一个娇滴滴的美人,从此独守空闺、孤独到老。
送走曹化淳,将已经睡熟在自己怀里的陈圆圆轻轻的放在床头,朱常渊心中五味杂陈:上次在祖山西崖抱着她跳崖的时候,当时心中还怪她身体有些重,可是如今,这才几日不见,陈圆圆的身子已经轻的让朱常渊无所适从。
“你先睡一会!”爱怜的摸了摸她的下巴,朱常渊喃喃自语:“为夫,给你做顿好吃的。”
或许是因为连日来的疲累,或许是因为之前精神太过紧张现在突然松缓的缘故,陈圆圆在见到朱常渊,抱住朱常渊的一瞬间,就睡了过去。
睡梦中,还紧紧的拉着一条被子,死死不放手,眼中还时不时的有泪水流下,有的时候还间或叫喊一两句,不知道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