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日冷,哈气成冰。
在这么冷的天气下,朱常渊也没闲着。
一旦和皇太极达成了协议,他就命令盖州城的总兵官朱金彪派一个千人部队进驻十里铁山的大孤山铁矿。
而后,在山的北侧划定开发区域,就地安营扎寨并且戒严,附近三里之内,禁止任何人进入。
朱常渊在划定的开发区域内,从现代社会运送了过来大量的机械,有破碎机,有钻孔机、有凿岩机,甚至还有一大车炸药。
除此之外,当然了,还有几辆用来运送矿石的汽车,自然,丢下一艘大轮船,就放在旱地上。
然后,命令士兵修筑了一条从地上直通船上的便道,以便汽车能够方便上下。
紧接着,激动人心的采矿工作便紧张的开始了,虽然,天气严寒,可是,却阻挡不住士兵们干活的热情。
大船的吃水载重量是三万吨,不过,现在并不在水中,只要能装的下,别说是三万吨,就是十万吨,三十万吨,也不成问题。
反正最起码一点,不用担心船被铁矿石压坏掉。
同时,日月的工作也在紧张的进行着,不管是蒸汽机的生产,还是炼钢设备的研发,都在如火如荼的进行,进度甚至超过了朱常渊当初的节点计划。
所有的事情安排好,自然有人干活,朱常渊自己,则是清闲的在延明王府中喝喝茶、听听小曲。
陈圆圆经过这段时间和朱常渊的相处,心情也开朗了很多,至少,不再有事没事就唱那种“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的曲子了。
偶尔,还能在朱常渊的引导下唱点欢快的男女调调。
只是,看着眼前这个如玉生烟的女人,朱常渊真的真的真的是想吃啊,但是,为了顾及吃相和以后的长远感情。他硬生生的忍住了。
“王爷,天越来越冷了,圆圆给您做了一件衣服。”
说话间,便有侍女将衣服送到朱常渊的面前。朱常渊伸手接过来,将衣服一抖散开,微微一愣:竟然是和张嫣一样,送了一件黑色的大氅。
伸手接过来,送到鼻子上深深的闭眼一嗅。调皮的说得:“这上面还有陈姬你的香味呢?”
陈圆圆脸色一红,啐道:“王爷胡说。”
这也是和朱常渊相处的时间长了,知道他是个比较随便的人,一般情况下不太在乎什么礼节等问题,平时很和善,不像其他高位者,有事没事都摆着一副臭面孔。
这一点,让陈圆圆莫名其妙的就感觉到亲切。
“你们下去吧。”
朱常渊一挥手,支走身边的所有侍女下人,然后将陈圆圆送与他的大氅轻轻的放在桌子上。不无感慨的说道:“这件东西,还是留着送给你的冒郎吧。”
陈圆圆身子蓦然一抖,颤巍巍的问道:“王爷何出此言?”
“或许,他比我合适吧。”
朱常渊看似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
陈圆圆心中顿时莫名一痛,不作言语。
朱常渊又问道:“我问你一个之前曾经问过你的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有朝一日你和冒辟疆重新见面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心有所属的话,你会怎样?”
“不会的!”陈圆圆摇了摇头。笃定的说道:“我和冒郎有约,他定然不会辜负与我。”
朱常渊轻声一笑,说道:“我只是说,如果。”
陈圆圆微微一愣。思绪纷飞。
其实她虽然嘴上说的笃定,可是内心深处,却有一些动摇。
两小无猜,一见钟情最终却始乱终弃的事情,不管是历史上还是戏文中,实在是太多太多。比如西汉的才子。司马相如和卓文君,一见钟情,然最终的结果,不过是一首《白头吟》流于世上;比如崔莺莺和张生,当初两相欢好的时候,约定白头偕老,可最终呢?再比如唐代大名鼎鼎的大才子,那个写下“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发誓要为亡妻守身如玉的元稹,其妻子刚刚去世就跑到四川勾引薛涛,本来已经心如止水,不动情的如玉女子,被他弄得神魂颠倒,最终,他却抽身离去。
文人,最不可靠的就是爱情。
奈何,陈圆圆生的太早,她尚且不知道后世侯方域和李香君的故事。
“妾,也不知道!”
很久之后,陈圆圆长叹一口气,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那就跟着本王!”朱常渊伸手将陈圆圆的手握在自己手中,眼中极其真诚,看着陈圆圆如玉的画面,郑重的说道:“本王待你,如这万里河山。”
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使河如带,泰山若砺,此心永宁!”
看着朱常渊的眼神,听着这真诚的誓言,心里无端的涌出一股甚至让她自己都感觉到害怕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