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基恩沉声答道,有些咬着牙的感觉。

就在旁边,利物浦的队医趴在路易斯.加西亚面前,伸出了三根手指,大声唤道:“路易斯,这是几?这是几?”

“三……”加西亚微弱的声音传到了基恩的耳朵里,他也顾不上史怀尔正在给自己检查。扭头看过去。利物浦的队医正在慢慢翻转加西亚的身体,让他平躺。在翻身的过程中,加西亚看到了基恩,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加西亚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句什么就闭上眼睛养神去了,基恩没听清。

“他说:‘伙计,你头真硬’。”吉格斯蹲了下来。仔细看着基恩出了血的眼角,“你感觉怎么样,罗伊?”

“没感觉。”

“你头果然很硬！”吉格斯撇撇嘴。

“好了,瑞恩,别在这里妨碍我们工作！”史怀尔推开了吉格斯。

“我只是对我们的队长表示一下关心。”吉格斯耸耸肩站起来,张开双臂对其他队友大声说:“好了。他什么事情都没有。”

“呜——”

埃弗拉笑了。

加西亚那边更简单,在地上平躺了一会儿的加西亚从撞击后的眩晕中恢复过来,说话和行动都不再有气无力的,他慢慢的坐起来,再站起来。他博得了看台上利物浦球迷们地热烈掌声和欢呼。

看到加西亚站起来之后受到的欢呼,基恩也猛地从地上站起来。把正在给他做检查的史怀尔吓了一跳。

“嘿,罗伊！你干什么！”

“我没事。”

“你有没有事你说了不算数。得我说了算。”

两人对视了一下。

“头真的不疼?”史怀尔开口问道。

“不疼。”

“有眩晕感吗?”

“没有。”

史怀尔伸出一根指头:“这是几?”

“一。”

“一加一等于几?”

“二。”

“二乘以二等于几?”

“四。”

“现在你在哪里?”

“冠军杯决赛场上。”

“好了,吉格斯说的没错,你的头真的很硬。不过你还是要给我下去,止血、换球衣,以及……缝合伤口。”

八个本来负责抬担架的志愿者只得悻悻地拖着担架跑下去了。

加西亚经过队医详细的检查之后,继续留在球场上。基恩则在史怀尔的陪伴下走下场,接受进一步治疗。

在他身后,主裁判还没忘记向犯规的他出示一张黄牌。他这个举动为自己“赢得”了数万曼联球迷的嘘声。接着,他又为自己“赢得”了另外一半人的嘘声——他向在冲突中出手推搡了吉格斯的里瑟出示一张黄牌。

各打五十大板,这场冲突就这么完了。利物浦在犯规地点开任意球,基恩则走到场边接受队医的现场治疗。

“我不给你打麻药了,这样会影响你等会儿的表现。缝合伤口有点疼,你忍着点。”处理完伤口处的血迹之后,史怀尔准备缝合伤口了,他对基恩说道,“另外,别眨眼,那样我不好缝。”

基恩听话的站在史怀尔面前,双目圆睁,仿佛怒目天尊,任由史怀尔的双手在自己的眼睛上方翻飞,针线在自己的眼角进出,他那张线条粗犷、棱角分明的脸上毫无表情,既没有因为疼而微微皱眉,也没有因为恐惧而眼神闪烁。雨水在他的眉头聚集起来,形成水滴,似乎就要那样滴入眼中了,他也还是瞪着双眼,不眨一下。他面朝球场,看着正在比赛的双方,目不转睛。

这一幕通过电视摄像机被传到了现场大屏幕和电视机屏幕中,曼联的球迷们激动起来,尽管现在是利物浦压着少了一人在场上的曼联打,他们却在高声欢呼:

“基恩基恩！你是真正的红魔！”

“队长,好样的！”

“有这样的队长,我们谁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