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去而复返的慕凌川。
她死死的盯住他手中的瓷碗。
明明不知道那碗里装了什么,可是恐惧如他的影子一般将她吞没。
“不要、不要……求您……不要……”
姜黎不住的摇头,眼泪在空中划过,砸在地上却激不起半点尘土,一如她的存在。
“这事儿可由不得你说不要。你可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偷偷倒掉了避子汤,有了将军的骨肉!你是个什么东西,竟也敢妄图混淆慕家血脉!”
刘婆子的狞笑从姜黎的身后传来,看着狼狈至此的姜黎,刘婆子恨不能再赏她两个耳光。
只是当着慕将军的面,她还没这个胆子。
刘婆子满心可惜,于是更加卖力的往后扯住姜黎的头发。
姜黎只能看着慕凌川,她一遍一遍的解释:“我没有,我明明都喝了……慕将军你知道的,你都是看……唔!”
发间的大力扯断了姜黎好些头发,她疼的脸色一片惨白,可她仍在努力看向慕凌川,只是眼泪模糊了视线,她只能看见他的靠近。
“姜黎,你可知玩物是什么。”
男人如冰柱一般靠近,姜黎冷得不住发颤。
他扼住她的下巴,明明指腹还无意识的轻轻摩挲着,从口中吐出的却都是伤人之语:“是连妾都比不上的玩意儿。”
“姜黎,你在我这儿,便只是这么一个玩意儿。”
“我怎会让一个玩意儿怀了我的孩子?”
滚烫的堕胎药被她腹中孩子的亲生父亲亲手灌入了她的口中。
姜黎不住的摇头,妄图躲避。
可慕凌川几乎捏断了她的下巴,将堕胎药一滴不撒的全都灌入,又隔着帕子捂住了她的嘴,直至她吐不出后才松开。
“慕将军!”
尚在月子里的玫娘披着大氅跑了过来,莹白的脸上满是急出了的细汗,“她怀的是您的第一个孩子,不可……啊!”
玫娘掩唇,眼底又惊又悔,长睫一颤,一颗泪珠滚落下来:“怪我来的晚了一些,都是我的错。”
“此事与你无关。”
慕凌川大手落在玫娘的肩头,缓而坚定的便将她推着离开了这里,“你还吹不得风,回去安生躺着。”
“可是姜黎妹妹她……”玫娘满口不安。
“姜黎?”
慕凌川驻足,偏头冷冷看来,字字警告:“好自为之。”
“听到没有?慕将军让你好自为之呢!哈哈哈!”
刘婆子一推姜黎,畅快大笑离去。
姜黎立即扣喉咙,可才吐出了两口,她的小腹剧烈的痛了起来。
像是有一轮巨大的锤子,一下一下又一下的砸在了她的小腹。
又好像有一把满是口子的钝刀,生生将她的孩子割离下来。
姜黎痛极了。
“你不过是个玩物,竟妄想生下我的孩子!”
“玩物便是连妾都不如的玩意儿。”
“我怎么会让一个玩意儿怀了我的孩子?”
慕凌川充斥嫌恶的声音在姜黎耳边一遍一遍的响起,也如堕胎药一般割在了她的身上。
姜黎浑身都痛了起来,仿佛被撕成了无数片。
身下涌出了灼人的热流,血腥味在鼻尖弥漫开来,姜黎眼前一片空白:“孩子,我的孩子……”
是娘没用,护不住你。
姜黎心口倏然一痛,眼前一黑,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