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张彻了!他也是此次前来入道的最后一人。
“晚辈张彻,见过鬼王。”只是作揖,并未躬身。
他可不指着鬼王会欣赏自己,但也没打算像其他三人一样把命丢在这里。
心中有怕是自然,全然指望陈准这个老东西也不现实,开头还得自己打头阵,正如那白面书生一般,光是恐惧已然无用,不如干脆的装作无事发生,不卑不亢,无恐无惧。
“徒儿你先去休息吧~”
鬼王语调亲和,明明是刚收的徒弟,却给人一种照顾有加之感。
然而白面书生却一动未动,“徒儿无妨,还想继续留此看看。”说着,还冲张彻这边笑了下。
鬼王面皮随之一抽。
张彻同样如此。
心想这书生胆子可真够大的,这才刚拜了师傅就敢忤逆,倒当真不怕鬼王杀戮心起。不仅如此,这还要看看是几个意思?来之有六,已惨死其三,莫非还想瞧瞧自己下场如何?
鬼王大致也明白了其意,便没有多言。转而这才正视起眼前的青年,“汝意欲何为?”
张彻一愣,随即连忙再次作揖道:“晚辈自是与其他人一样,也是特别来此恳请鬼王赐缘引魂入道。”
“喔?”鬼王略有几分玩味,视线在其身上停顿了许久。
张彻被注视的头皮发麻,不知道这鬼王究竟打着什么心思,对待自己也不像其他那般,要么直接测试,要么动手杀之。这整的人不上不下的十分难熬。
正欲深思,张彻突然发现那白面书生也正表情玩味的盯着自己。
(这师徒两莫非还有其他癖好不成?
这杀也不杀自己,说了原由也不继续测试自己,只是盯着看,看的人心里直发毛。
忽然有一道念想闪过,张彻发觉细细一想,莫名有几分哑然。
看来,自己这装的有些过了,太过从容的表现,显得尤为显眼,看样是获得了特别待遇。
换个角度想想也是,如果他是鬼王,一而再再而三的残杀当场凡人,周围人全都跪在那惊恐哭喊、卑微至极,其中却独独有一个面对此血腥场面表现的不恐不惧,那他也会好奇此人到底是故作玄虚还是另有无惧生死的底牌。
而鬼王又怎会是个傻子?如果它真的有这类的心思,接下来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摸底……
(摸底?
想到这不由得另一线思绪又连接了上来,自己的底是什么?无非就是有感陈准的不凡,以及其可能掩藏的后手,但是这同时也让张彻疑惑了起来,他与陈准接触的时间虽说不长,但每每提问也都是知无不言,尽量的为他解惑,可是为什么自打进入了义庄开始就突然变得冷淡了起来?两者间也并没有因为先前的互相猜忌撕破脸皮才是……
正有所思,其有所动。只见鬼王将刚掏取下来的心脏故作不经意间的从青年面前扫过,当面一口咬下了心脏的一半,“巴滋巴滋”的咀嚼着。
张彻眉头微皱,要说他先前没经历过这场面还真不知道会被吓成什么样,吐成什么样。可几个时辰前他才刚切身体会过生吞心脏,味道尽管还是那么的腥臭刺鼻,不过也不是不能忍受下来。
“你吃吗?”鬼王说着将剩下的一半心脏递了过去。
张彻略微迟疑,两个呼吸后整个人突然的无端乍起,惶恐的惊呼一声后,开始慌张后退,不经意间左脚踩右脚,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手扶在地有感觉到触碰到了什么,低头一看,正是死不瞑目的短发男子!
“啊!!!”惊恐出声。